这时候谁还录口供啊?一个个飞奔过来看稀奇。陈冯氏哭的肝肠寸断,守着宝地而不知,若是早些时候发现这口井,儿子又怎么会送了性命?
“快,来人速速将这喜讯报大人知。”许杰摸了摸冰凉的地下水,返身拿笔些下情报,递给身边的人,要他飞马回报。
蔡聪高坐刺史府衙,这些官绅的供纸不断的送来,蔡聪处置干脆果断,毫不留情,有罚钱的,有下狱的,更多的是抄家问斩的。
一时间郑州大狱人满为患,全是往日郑州的高官显贵,士人阶层是人心惶惶,有人已经往长安送信,要在朝的关系弹劾蔡聪。
中午蔡聪吃了几口饭居然趴在餐桌上睡着了,老孟看的是心疼不已,这时候的爵爷那有一点英明神武,断案如山的样子,只是一个疲累不堪的小孩罢了。
“报……”
有人跑进来大声的说着,结果被老孟按住嘴巴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
“有什么事先缓一缓,爵爷昨晚一夜未眠,上午又断了那么多案子,刚刚才睡着,别吵醒他。”
老孟压低声音,不快的对报信的人说着。这时候一只小手从他身后伸出来,拉住报信的人,将他拉起来。
“老孟,下次可别这样,我少睡会又不会死,灾情刻不容缓啊!”蔡聪笑呵呵的说着,揉了下眼睛,抠出一块眼屎弹的远远的。
“小的这不是心疼您嘛?这么多的事情压在您的肩膀上,我们这些粗汉没用,也帮不上您,只能看你劳累着。”老孟轻声的说着,走到蔡聪身后给他揉肩掐背。
“可是有什么急事?”蔡聪心安理得的享受老孟的按摩,笑着问报信的人。
“回爵爷,大喜啊!昨夜十六个风水师共定穴百八十处,上午已经挖凿七十处,出水六十三处,水皆甘甜可口,其余百一十处还在挖凿中,相信不久会有消息传来。”
“好,好,传我的命令,瘦猴等十六人寻水有功,免除他们的罪责,若能寻的更多的水源,本官会在郑州立碑表彰他们的功绩,让他们得郑州百姓铭记,流芳百世。”
蔡聪喜出望外的说着,原本他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还了他一个奇迹。
郑州的百姓已经欢喜的炸开了,街上喜气洋洋的,这么多的水井,大家排队打水,也足够一家人用了。至于地里早就没人抱什么希望了,禾苗都已经干死了,只能指望朝廷赈灾了。
蔡聪的话让瘦猴等人欣喜若狂,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免了罪名,还能立碑流芳百世,就是让他们现在去死都可以。于是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能定位寻水,十天下来,他们定出来的位置多得和蜂窝眼一样。
都不用官府的人来挖,只要他们说这个位置有水,在一边围观的百姓就拿着铲子,锄头一拥而上,玩命的挖掘。
许多百姓更是在家里给蔡聪立了长生牌,早晚供奉。十天做下的事情,足以让他被郑州的百姓爱戴不已。
许多百姓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伸冤,哪怕他们的父母官是好官,他们也坚信唯有蔡聪才能主持公理,无他唯长安来客尔。
终于在这一日郑州万人空巷,数不清的人走出家门,到城外去看斩头,有些人甚至牵着狗去,只想找机会叼走某个人的头颅。
监斩官是公孙能,今日大概是他这些年来最威风的一次了。昔日的政敌还有那些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大家家主,如今跪了满满一地,那还有往日面对自己时的高傲与高贵?
“石家欺压百姓,天灾当前,屯粮抬价,断截水源以供己家。判斩立决,验明正身,杀!”
随着公孙能的话落,刽子手手起刀落,伴随着百姓咬牙切齿的叫好声,人头滚动。
“郑家,郑自谦,仗势欺人,借天灾之祸抢占民田,致人死命。判斩立决,杀!”
“朱,周,秦三家断河截流,致使下游困顿,民不聊生,又打死下游无辜村民,溺死孩童,罪无可赦,判满门抄斩。验明正身,杀!”
“当家的,孩子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呐,杀害你们的那群畜生终于遭报应了。”陈冯氏看到人头滚动,跪在地上哭着高声呼叫着,和自己的女儿不断朝着刺史府衙的方向磕头,血流了满面都不停止。和她一样举动的人,数不胜数。
府衙里蔡聪坐在主位上,下面是郑州的官员和乡绅士族,很多都是犯了小罪的人,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蔡聪,蔡聪也不理他们,端着一块玉佩都快看出花来了。
响午已过,下午的天闷热不已,所有人都闷出一身的汗,却没有一个人敢说热,胆子大一点的还敢偷偷瞄一眼坐在上面喝冰水的蔡聪,胆子小的在心中祈祷自己中暑昏迷过去,免得受这煎熬。
又过了一个时辰,公孙能大步走了进来,抱拳说道:“下官奉命监斩,前来交差。凡计四百六十三人,皆已验明正身,斩首示众。此刻郑州城外人头滚滚,尸横遍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