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贴出方正醒目的“英雄榜”,这招实则招兵买马,暗生枝节。
罗甘进门歇息,雁山像个小跳蚤一样活跃在人群中,积极地介绍“大公会”的生意。
神秘文人拜访,雁山上前招呼。
雁山:“这位客官,来这儿办事?”
神秘文人笑意盈盈,心情大好作揖:“是罗掌柜的相识。”
雁山稍作思考,看着眼前此人打扮讲究,锦服加身气度不凡,定不是个凡人。
雁山:“罗会长让我们不要叫他掌柜,买卖只是表面营生,实际上就是给大伙儿办事的,没有什么尊卑贵贱。”
有趣啊!自打乱世以来,在华夏大地久未见到这样心怀天下的普通人,没有尊卑贵贱?
神秘文人跟随雁山带到罗甘面前,看到罗甘就一见如故,崇敬地作揖。
神秘文人:“在下褚某是弘文馆馆主,能与罗会长相识,不胜荣幸。”
罗甘一听弘文馆?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
“罗某才疏学浅,没有听过贵馆,先生可是来卖药的?”
褚馆主和雁山面面相觑。
雁山:“会长,弘文馆可是属门下省的,里面可都是珍贵的典籍之类的啊,这管事的就是馆主了。”
原来如此,罗甘方才明白弘文馆的含义,突然一想不对。
罗甘赶忙作势让褚馆主上座:“不好意思啊,罗某出言不妥,望馆主海涵。”
褚馆主倒没有放在心上,笑了几声跟随罗甘上座,雁山十分机灵往一边拿茶壶去,泡上好茶让二位喝上。
“在下今天刚开张,不曾想过馆主竟然会亲自到访……”
褚馆主:“那日,罗会长在赛场上一展雄风,威风凛凛,可是万人敬仰啊。”
“嗨,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和馆主这样的大家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褚馆主一听有人吹捧他,就喜不自禁:“大家?哈哈哈哈!竟然说我是大家,实在是恭维了,说到大家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夹得只剩下一条缝,“我也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才华啦,不多不多。”
罗甘一愣,不知如何接下话茬,只得继续恭维:“馆主太谦逊了,有如此成就才是万人敬仰,千古流芳啊。”
一下飘到天上去,褚馆主被一位刚刚见过的年轻人夸奖,喜不自禁,藏不住内心的狂喜。
雁山继续倒茶,褚馆主乘着兴致,让他去准备笔墨纸,罗甘看着这位陌生来客这番行为有些不解。
一阵忙活,将笔墨纸三样放在褚馆主面前,雁山随即往后站。
宣纸摊开,笔迅速蘸墨,提笔仿佛有雄力,目光如炬,势不可挡。
褚馆主挥洒写下“竹林大帮会”五个大字,楷书十分标致,宽绰典雅,运笔入神,刚柔并济,力和美、骨与韵趋于一体。
五个字让罗甘和雁山纷纷鼓掌叫好,褚馆主笑逐颜开。
褚馆主:“即兴拙作,赠与罗会长。”
罗甘双手碰过宣纸,仿佛还在回味方才褚馆主挥毫泼墨那般气势,受到很强烈的感染。
罗甘:“褚馆主今日能来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罗某笑纳了,感谢褚馆主。”
褚馆主点了点头,不过三十出头,神采飞扬时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
褚馆主:“当然今日来,不仅仅是来卖弄这些字的,想来跟罗会长好好聊聊。”
罗甘正襟危坐,认真地准备倾听。
褚馆主:“不知罗会长对天下目前的局势,如何看待?”
天下局势?对于罗甘而言是读过些历史的,起码的历史常识是有。唐朝毕竟是中华历史上著名的强盛时代,在唐太宗以及开元盛世,都还是国家富强。未来的形势是比较理想,这当下嘛……
罗甘:“目前来说,异族入侵,年年战乱。先前国家分裂,很不容易才完成一统,天下还不算是太平。”
褚馆主眉头一皱:“对我这帮文人来说,年年烦忧,改朝换代,不知现在算不算得上是个头。”
罗甘热切地看着褚馆主:“褚馆主,如今的太宗是英主,兴许是你大展宏图的好机会。”
褚馆主:“太宗?”
罗甘发现自己犯了历史错误,赶忙改正。
罗甘:“如今圣上乃是英主。”
褚馆主苦笑:“我看惯了尔虞我诈的场面,几年前就跟着还是秦王的圣上,如今还是无所成,老大徒伤悲啊。”
“弘文馆的馆主乃是天下人敬仰,又如何会徒伤悲呢?相比馆主,在下才是自惭形秽。”
褚馆主忧虑地看远方,墙瓦上凝结着厚厚的冰,没有下雪却比雪融化时更冷,罗甘给雁山使了个眼色,雁山就赶紧去烧些柴火取暖。
“方才,我在听罗会长说天下大同,你是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