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没有汉人那般心思细腻,可能近些年吃了些亏,这帮胡人竟然开始没有那么爽快地放人,说是要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这帮自己送上门的战俘。
唐俭安之若素,久经沙场的老将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手下的小弟们似乎是因为看到长官如此淡然,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雁山反倒是一点都不淡定,来回踱步,双手合十,神情焦灼不安。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都说胡人蛮不讲理,若是待会儿就把我们拉出去砍了怎么办?天寒地冻的,估计他们没东西吃,会不会把我们当成下酒菜了啊?”
这回没等罗甘开口,小智拍着雁山的肩膀说:“没事啊雁山,监狱我都进去过好几次了,凡事都会逢凶化吉的对吧?”
雁山斜眼,很是不满,若是以监狱为分界线,雁山是在里面的,小智的状态看着倒像是在外面的自由人,事不关己一般轻描淡写。
“那可不一样,之前好歹是在我们安平县,有汉人的法律和规矩,现在直接是胡人,说杀就杀可用不着负责任啊!”
小智开始觉得问题确实有些严重,没那么悠然地笑着,尴尬和疑惑在脸上写得很是清楚。
那边的唐俭还在盘腿打坐,似乎在冥想,不知是不是在考虑什么对策。罗甘是觉得,只要有莒国公在身边事情那就不是很大,毕竟这游戏是按照历史的时间线走的,唐俭的命数在这里没结束,至少说明他能够逃出生天。
“莫慌张,我们三个啊……”罗甘拉住雁山和小智,三个人围成一个圈在讨论,“轮流看住莒国公这个大人物,一定要跟住他,只要他没事,我们就肯定没事。”
雁山有些不置可否:“人家可是大臣,身份和我们不同,胡人多少还是会看在他的身份留他一命吧,我们对朝廷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吧。”
罗甘:“毕竟我们是宋国公安排过来的人,看在宋国公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随便把我们放弃的。总之,一旦莒国公有什么举动,我们直接跟随就是了。”
雁山点头,小智看起来是笑盈盈的。
“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雪原之上,几匹马飞奔疾驰,踏过雪泥一路向南。
“那汉人真的可信?”
“管他呢,对我们来说拿钱办事,常年衣不蔽体风吹日晒的,你受得了啊?”
“那都是给我们草原一族的宿命。”
已经躺下睡着的秦阳鼾声四起,扰得小智有些失眠,戳了几下秦阳还是没反应,一行人被困在蒙古包帐篷里面,外面多个胡人看守。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往胡人首领那边一说,本来一身轻松的,每个人都被绑上大绳子,就跟牲口一样。
“这人的睡眠是真的好啊,不得了这种情况都能轻松睡着。”雁山很是羡慕这些人波澜不惊。
罗甘:“更厉害的还是周围的,听到这么吵闹的鼾声都能安然无恙。”
唐俭虽然被绑住,但还是保持自己大臣的仪态,端坐在人群之中。
“莒国公若是太辛苦,不然去休息一下吧,扛着也不是办法。”
唐俭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甚至下一秒就要上刑场那般从容。
罗甘:“知道能力的差距,面对同样的问题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了吗?”
雁山:“大概就是大将的模样吧,死到临头还会这样从容。”
小智:“不得了,境界岂是我们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忽然之间,鼾声从唐俭那边传来,原来莒国公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仿佛在冥思一般。
罗甘三人十分无语,相互之间尴尬地笑着。
直到子时时分,罗甘朦朦胧胧之间,总觉得耳边有什么响声,烧得难受,一看周围小智和雁山脸上身上雪泥沾得满脸都是,可唐俭以及秦阳等人都已不见踪影。
撩开帐帘,外头火光冲天,杀声一片。只见秦阳带人杀入胡人帐篷之中,干脆利落地将胡人抹了脖子,血水和雪融为一体。胡人毫无准备,连毛衣都还没来得及穿上,就直接连人带衣砍成两段。
拿弯刀准备厮杀的胡人,被唐俭背刺一刀,鲜血飞溅到面无表情的唐俭脸上,此刻的他就是死神,掌管着这帮胡人命运的死神。
唐俭很是明智而清醒,刀入那倒了血霉的胡人身子里拔不出来,就索性拿起胡人的弯刀,带着几个人往胡人首领的帐篷里头走去。
雁山大惊失色,见过安平县的司马宅邸血战,可还没见过比那个场面还要大的。如果说那场打架是一场混混的蛮斗,眼前的几十人那就是军人赌上性命的厮杀。还没反应过来时,数十个胡人人头落地,身体毫无知觉地躺在冬夜的雪地之上,就像个玩偶一般,四仰八翻随后被无情踩踏。
秦阳带刀直接将胡人首领从帐篷里头拽出,可笑的是竟然旁边还有掠夺来的两个汉人女子,两人惶恐不安,胡人首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