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那些女真人大人们回来了,不过,不过……”说话的范记伙计面露犹豫之色。
“不过什么?说清楚点。”范有福催问道。
伙计说道:“小的看着人数不多,出去十几个,回来还不到十个,而且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还有好几个受伤的。”
“怎么会这样!”范有福眉头一皱,说道,“你看清楚了,真的少了好几个那女真人,而且还有人受伤?”
伙计极为肯定的说道:“小的看的真真的,绝对没错。”
“这不可能啊!不是去杀夏广他们去吗,怎么会自己一方死伤这么多人。”范有福眉头深皱。
伙计犹豫着说道:“会不会是这些女真人碰上了夏镖头他们,动手的时候吃了亏。”
“不可能。”范有福一摇头,说道,“连辽东明军中的亲兵家丁都不是女真人的对手,夏广他们这些镖师如何能伤的了女真人。”
伙计想了想,说道:“可除了夏镖头他们那些人,小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伤到那些女真人。”
范有福稍作犹豫,便道:“你在这里守着,我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完,他从篝火边上站起身,朝女真人那边走过去。
刚走出几步,就见迎面跑了一名伙计,三两步到了他的跟前。
“大管家,那些女真人大人喊你过去。”说话时,那伙计用手捂着自己的右脸。
范有福瞅了一眼,哪里还会看不出,这名伙计的右脸肿起老高,便问道:“脸怎么回事?”
那伙计回过头,瞅向稍远一点的女真人那边。
见他的样子,范有福明白,眼前这伙计脸上的伤应该是被女真人给打的。
对此,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打了也是白打,这些女真人根本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换做是他自己挨了女真人的打,也一样是被白打。
范有福来到女真人这里,恭敬的说道:“见过额真大人。”
库台瞅了范有福一眼,脸色难看的说道:“为了你们范记的事情,我的人折损了六个,其中还有三个受了伤,你们范家要给我一个交代。”
范有福偷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几个受伤的女真人,惊诧的说道:“是被夏广他们那些镖师伤的?”
“不是。”库台说道,“是一伙藏在暗处的人,用你们明国人的鸟铳在暗中伤人,若是光明正大的出来打一场,我的人又怎么会受伤。”
“库台大人您能确定那些人使用的是鸟铳?”范有福急忙追问。
库台不满的说道:“你认为我在骗你?”
“不敢,不敢。”范有福连连摆手,旋即说道,“若是对方使用的是火铳,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偷袭的诸位女真大人了。”
“什么人?”库台追问道。
范有福欠了欠身,说道:“额真大人可听说过虎字旗?”
“你是说曾和你们范家争夺过土默特商道的那个虎字旗?”库台反问了一句。
范有福点了点头。
库台眉头一皱,说道:“你的意思是暗中偷袭我们的人是虎字旗的人?”
范有福说道:“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草原上只有虎字旗的人才会使用鸟铳,虽然明军中也有不少使用鸟铳的兵丁,可明军不会来到草原上,更不会深入草原,到咱们这个地方。”
“你说的有些道理。”库台说道,“可虎字旗的人为何要埋伏在暗处,伏击我们,我们后金和虎字旗之间并没有结过仇怨。”
范有福沉声说道:“我曾听人提起过,虎字旗的东主是从辽东逃到大同,还是萨尔浒一战的一个逃兵。”
库台眉头拧在了一起。
若真是如此,虎字旗的人倒也有可能对他们动手,不过他仍然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一点。
毕竟那些使用鸟铳的人,很早就埋伏在那里,而且大晚上虎字旗的人出现在范记车队附近,明显不正常。
想到这里,他便道:“虎字旗的人恐怕不是冲着我们后金的人来的,应该是冲你们范家车队来的。”
“这……”范有福神情顿了一下,旋即脸色大变。
这时候他全都想通了,为什么明明有科尔沁的台吉发过话,他们范记的车队仍然被抢,而且人财两失,连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这事若是虎字旗做的,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一般的草原上的马匪,自然要给科尔沁这样大部落的台吉面子,可虎字旗一定不会,当初土默特的时候,虎字旗就已经几次对他们范记的车队动手,如今只不过是故技重施。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颤。
虎字旗的马队若是盯上了他们这支车队,单凭眼前还剩下不到十个女真人,很难是虎字旗马队的对手。
不是女真人不厉害,而是虎字旗的马队若是来劫掠他们范记的车队,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