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学生刚刚见过了抚标营指挥使。”
张文合回到巡抚衙门,面见徐通。
徐通坐在回廊下面,身下是一张躺椅,手边摆放了一张矮桌,桌上有茶壶茶水,还有两只碟子,里面摆放一些时令鲜果。
“抚标营那边何时出兵大凉山剿匪。”徐通手里拿着摇扇,一边说一边扇动扇子。
“学生问问过了。”张文合应了一句,旋即说道,“抚标营的指挥使和几位将军希望大人您能够发下一部分饷银,有了饷,他们才会出兵。”
“谁给他们的狗胆,一群粗鄙武夫也敢威胁本官。”徐通手中扇子一把扣在了矮桌上。
张文合拱手躬腰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你再替本官传话给抚标营。”徐通说道,“限抚标营三天之内出兵大凉山,如有违抗,不管是谁,本官都拿他问罪。”
眼见他脸上都是恼怒之色。
张文合迟疑了一下,才道:“大人,依学生看,不如给他们发下一饷银,也好让他们尽心尽力去大凉山剿匪。”
“怎么?没有饷,本官这个大同巡抚就指挥不动一个抚标营了。”徐通脸一沉。
“抚标营的胆子再大,也不敢违背大人您的命令。”张文合说道:“只是学生担心,他们几个月没有拿到饷银,会心生不满,在剿匪事情上多有拖沓。”
说完,他偷偷看向徐通。
听到这话的徐通脸色稍霁,拿起矮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这才说道:“那就给抚标营准备一个月的饷银,不过你要交代抚标营指挥使,若是剿匪失利,本官定要治他的罪。”
“是,学生明白。”张文合偷偷松了一口气。
心中就怕徐通不愿意拿出饷银给抚标营,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自打徐通上任大同巡抚,比在太原的时候还要变本加厉,不管什么银子都敢拿,已然不在顾及官声,丝毫不怕得罪本地官绅,大有这一任巡抚之后便告老还乡的意图。
作为跟随徐通身边多年的幕僚,他早就有所察觉,为此他来大同这一段时间,也没少借机敛财。
若徐通一任之后告老还乡,他自知自己这个幕僚肯定不能在跟随下去,这个时候不趁机跟着多捞一些银子,以后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就算将来还有机会给别的官员做幕僚,也很难再是巡抚这种一方大员的幕僚。
徐通拿起茶壶,给自己杯中斟满茶水,旋即问道:“徐记被劫的那批货物有没有消息?”
“学生确实查到了一些关于被劫走的那批货物的消息。”张文合恭敬的说道。
徐通拿起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嘴里说道:“这么说徐记被劫的那批货还在大同?”
张文合点了下头,说道:“应该在新平堡。”
“这么说徐记被劫的那批货物已经找到了。”徐通手里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啜饮了一小口。
张文合一摇头,说道:“还没有,只是有人曾经见到过徐记被劫的车队出现在新平堡,所以学生怀疑,那批货物已经被送到了新平堡。”
“那你可查出来是新平堡什么人与大凉山土匪勾结,得了那批货?”徐通问道。
张文合犹豫了一下,说道:“学生怀疑拿走那批货的是虎字旗,而且新平堡正有一家虎字旗的商铺。”
“又是虎字旗。”徐通眉头一皱,问道,“人抓了没有?”
“这……”张文合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新平堡的守将是一位参将,学生也试着想要把新平堡内那家虎字旗的人都抓回来,可是被参将府的人给拦下了。”
徐通脸一沉,说道:“你没有说是巡抚衙门抓人吗?”
“学生说了。”张文合苦着脸说道,“可那些参将府的人根本不讲理,说没有他们参将的命令,谁也不能从新平堡抓人。”
啪!
徐通一巴掌拍在矮桌上,冷冷的说道:“一个小小的参将,居然连巡抚衙门的人都敢拦,他是要做什么,违抗上命吗》”
张文合低着头没有言语。
新平堡守将是是总兵府的人,以虎字旗和总兵府的关系,想要在新平堡抓虎字旗的人根本没可能。
哗啦!
徐通抬手把身边的矮桌掀翻,上面的盘碟和茶壶茶杯落满一地,流出来的茶水更是从张文合脚下流过,浸湿了鞋底。
有下人听到动静,从外面跑了过来,恭声说道:“老爷,您没事吧!”
“滚出去。”徐通大骂一声。
下人不敢停留,急忙忙从回廊处退到了远处。
发泄了一通的徐通情绪平静了下来,看向张文合,说道:“能确定货物被虎字旗的人拿走了吗?”
“能。”张文合又道,“不过学生听说这批货物并没有在新平堡停留多久,已经随虎字旗的车队送去了草原上。”
“这么说就算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