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在大同有几处落脚的院子,明面上是大同府本地的住处,暗地里却是外情局购置的宅院,用来掩护外情局的谍报人员。
刘恒来到大同,直接住进了其中一座院子里。
杨远收到手下送来的消息,来到刘恒跟前,低声说道:“徐通溺水,人淹死在了河里,此事被许多人看到。”
“没留下痕迹吧?”刘恒问了一句。
杨远微微一摇头,说道:“大当家放心,不管朝廷派什么人来查,徐通都是死于意外,就算是仵作验尸,也是溺水而亡。”
刘恒点了点头。
杨远又道:“徐通身边的那个姓柳的幕僚,应该猜出徐通的事情是咱们做的,要不要属下暗中除去此人?”
刘恒微微一摆手,说道,“他一个幕僚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要徐通的事情做的手尾做干净,就算此人对外去说徐通是死于咱们手中,也不会有什么人信他的话。”
“可他终归是个麻烦。”杨远说道,“属下有信心再制造一场意外。”
“暂时不要对他动手。”刘恒话语拦了一下,又道,“徐通刚刚死于意外,若是他的幕僚这会儿也死了,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那属下暂时先不动,只派人盯紧他。”杨远说。
刘恒这一次没有反对,而是问道:“刘巡抚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属下无能。”杨远一低头。
刘恒眉头轻轻一蹙,说道:“巡抚衙门想办法再塞些人进去。”
“大当家放心,属下会尽快查清楚刘巡抚把大当家请到大同来的缘由。”杨远保证道。
刘恒一摆手,说道:“不必了,等见到这位刘巡抚,自然就知晓他找我所为何事了。”
一旁的杨远劝说道:“属下认为还是等一等在去见刘巡抚,在没有摸清楚刘巡抚目的之前,大当家不宜见他。”
刘恒手中端着盖碗,喝了一口茶水,问道:“多久能查出来?”
杨远身形笔直的站定,说道:“还请大当家给属下几天时间,外情局一定能弄清楚刘巡抚请大当家来大同的目的。”
“不用再查了。”刘恒摆了摆手,说道,“刘巡抚与徐通不同,他和咱们虎字旗之间并没有仇怨,虽然不像总兵府那样,和咱们有利益捆绑,但他没有必要一来大同就对咱们虎字旗动手。”
杨远见劝不住,便又道:“大当家若是一定要去刘巡抚,还请带上属下,属下愿意陪同大当家一起去。”
刘恒一摇头,说道:“我会带赵武去见刘巡抚,你带人在巡抚衙门外面接应我,该有的防备还是要准备的。”
杨远迟疑了一下,随即用力一点头,说道:“是,属下遵命。”
刘恒端起盖碗,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现在就去找一下刘巡抚身边的杜幕僚,问问他刘巡抚什么时候有空,我亲自去拜访。”
“是,属下这就去。”杨远答应一声,转身从房里退了出去。
早在徐通未做大同巡抚之前,刘杜万远便与虎字旗的关系不错,当然,这里面也和虎字旗出手大方有关。
杨远安排人去了一趟巡抚衙门,请杜万远来到大同的一家酒楼吃酒。
雅间里,两个人分别落座,酒楼伙计送上酒菜后,便退了下去。
杨远拿起酒壶,给杜万远斟满一杯酒,笑着说道:“杜先生这一次随刘巡抚回来,在下未能及时给杜先生接风洗尘,这杯酒算是给杜先生赔罪。”
说着,他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杜万远笑着说道:“杨兄弟太见外了,什么赔罪不赔罪的,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些。”
说完,他端起酒杯,陪杨远喝了一杯。
杨远又拿起酒壶,重新给杜万远和自己斟满酒,又道:“巡抚大人这一次重回大同,朝廷加升一级,算是荣归故里,杜先生是刘巡抚看重的幕僚,也是水涨船高,以后我虎字旗还要指望杜先生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杜万远满面带笑的用手捋了捋胡须。
这一次他随刘宏重回大同,算的上是意得志满,对于虎字旗这样的大商号,作为巡抚幕僚,自然愿意多亲近。
每年的三节贽敬,虎字旗除了给巡抚大人那一份外,也从没少过他这位幕僚的那份,这让他对虎字旗一直都颇有好感。
“杜先生吃菜。”杨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杜万远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鱼,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杨远详装不经意的问道:“杜先生可知巡抚大人召我家东主来大同,所为何事呀?”
杜万远放下筷子,微微一摇头,说道:“这事巡抚大人到是没有说,不过杨兄弟放心,巡抚大人召刘东主来大同,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多谢杜先生告知。”杨远朝杜万远抱了抱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