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孙义一直盯着范永成看。
这时候就听他说道:“大人,不妨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他是在胡乱言语,谋求大人您的关注,便让人直接打出去。”
“嗯,也好。”王心一点了点头。
一旁的孙义扭头对范永成说道:“范先生,你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关乎到我大明的安危。”
边上的陈童也说道:“从见到大人你就一直说有关乎大明安危的大事,一会又说再起兵祸,不妨详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永成面向王心拱了拱手,说道:“大人,学生得到确切消息,虎字旗在新平堡外的草原上修筑墩堡,而且往西北方向修筑了不止一座墩堡,大同西北方是土默特万户的牧场,虎字旗此举,必将引来顺义王的来犯,所以学生才会说此事关乎我大明安危。”
说完,他深施一礼。
听到这话的王心一眉头紧锁。
这件事若是真的,可以说是捅破天的大事,打破了大明和土默特多年的安稳。
孙义神情郑重的看向范永成,说道:“这种事情你可不能胡说,万一弄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学生自然不是胡说,大人若是不信,派人去新平堡外一看便知。”范永成一脸正色的说道。
虎字旗再草原上修筑墩堡是事实,否则他也不会带着这个消息来阳和卫。
陈童犹豫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大同府城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若是真的,应该有消息传出来。”
“大同府城那里的官员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而是都在装糊涂,不愿意招惹虎字旗。”范永成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大同上下文武官员明知道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墩堡,却一个个装聋作哑,这也是他来找王心一的原因。
他心中清楚,王心一在大同任职的这一年可以说是败走麦城,不仅没有得到多少好处,反倒得罪了不少本地官员,就连朝中也有人被他得罪。
这次回京王心一就算还能留在都察院,也会被同僚排挤。
他相信,只要王心一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七品御史,肯定会借助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墩堡的事情发难。
因为这是王心一唯一一个能够翻身的机会。
座位上的王心一面露沉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良久,才对陈童说道:“陈先生,劳烦你去大同府城那里打探一下,看看虎字旗是否真的在草原上修筑墩堡。”
他心中已经相信范永成说的都是真话,但不亲自证实一下,仍不放心。
陈童迟疑了一下,说道:“学生要是去了大同府城那里,一两天内很难赶回来,怕是会耽搁大人回京的时间。”
“你不用担心,本官可以晚几天回京。”王心一说道。
虎字旗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若能借此掀翻大同官场,回京后就算不能提拔为佥都御史,最少也能进六部做一任员外郎。
见自家东翁决意要弄清楚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墩堡的事情,陈童说道:“学生回去就安排人一起去大同府城,定会为大人弄清楚此事真伪。”
王心一点了点头。
站在下面的范永成心知事情成了。
只要王心一弄到虎字旗在草原上修筑墩堡的证据,必定会上奏朝廷,土默特顺义王那边也会对虎字旗出手,两边夹击之下,他不信虎字旗不倒。
一旦虎字旗倒下,他不仅可以为兄长报仇雪恨,也能让范记商号重回以往的规模,甚至还机会更进一步,对虎字旗取而代之。
王心一目光重新看向范永成,说道:“此事若真像你说的那般,本官自会为你请赏。”
“学生谢过大人。”范永成朝王心一深施一礼,旋即又道,“学生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大明边地安稳,并不在乎什么赏赐,只是学生担心虎字旗此举会惹来顺义王南下,以至我大明百姓遭受兵祸。”
王心一脸色一冷,道:“若真因为虎字旗引来蒙古大军来犯,本官定会上奏朝廷,请求诛杀奸佞。”
范永成迟疑了一下,最后犹豫着说道:“学生在张家口的时候,一些从草原回来的人带回来一个消息,说顺义王因虎字旗修筑墩堡一事,已经准备向大同发兵,。”
王心一瞥了他一眼。
范家在张家口经营多年,他相信顺义王南下的消息定是范家自己获取的,至于说是从旁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只不过是托词而已。
孙义开口说道:“大人,顺义王若真领兵南下,对大同来说是一场祸事,还要提早做出防范。”
“本官心中有数。”王心一说了一句,旋即对范永成说道,“范先生,这两天你先在阳和卫找个地方住下,待本官查明虎字旗确有在草原上修筑墩堡之事,你随本官一同进京。”
“学生一切听从大人吩咐。”范永成躬身说道。
范永成明白,若与王心一一起进京,范家等于彻底与王心一绑在一起,可现在范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