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奇袭,所带辎重粮草必然不多。我等守在城内,以逸待劳,只要拖上几日,彼方必会士气低落,此其二也。待得彼方欲退不退,犹豫不决之时,我军倾城而出,必能克敌制胜,此其三也。”
张蕤大喜,道:“好,就依你这三条行事。”张惠道:“爹爹切莫高兴得太早,有一事儿需办成,方能保证克敌制胜。”张蕤问道:“何事?”张惠道:“女儿已经打听清楚,这次主攻我们宋州城的人马并非属于王仙芝,而是黄巢的人马,其中带兵的将军名叫尚让。”张蕤道:“王仙芝与黄巢有何不同,一般匪人而已。”
张惠道:“爹爹错了,这两人手下的兵马大有不同。王仙芝手下的兵马人人彪悍,却纪律散漫,残酷嗜杀。黄巢手下的兵马虽然精壮,却极守规矩。倘若女儿昨日遇见的不是黄巢的兵马,而是王仙芝那帮匪徒,恐怕早已死在刀下了。这黄巢手下的人马不但听话,而且他擅于笼络人心,收了一大批有才之士,连王道之这位武林宗师也听从他的调遣。女儿听说,这次黄巢遣来攻打咱们宋州城的尚让,也是一位极富谋略之人,此人特别擅长筑丘攻城!”
张蕤急道:“那可怎生是好!?”张惠从袖中拿出一轴卷纸,在案头铺展开来,道:“爹爹请看!”
张蕤一看,图中线条密密麻麻,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形,且标有繁多的不知名目的数字,大感疑惑。张惠道:“爹爹,这图中所画的乃是女儿设计的一种抛石机,女儿且叫它‘怒天砲’,可对付尚让筑丘攻城之法。”
张蕤喜道:“如此甚好,爹爹这就派人造它个百来辆‘怒天砲’,轰死这帮乱臣贼子。”张惠笑道:“爹爹,您且看着图中大砲的尺寸,咱们城中的木材不多,能在这两日内赶出一辆来就不错啦。这还不是最大的难处,最难的地方在这里。”说着往图上一指。
张蕤一看,女儿所指的乃是图中‘怒天砲’中间的一处空隙,置拉绳等物,依图上尺寸来看,此处空间异常窄小。张惠道:“女儿愁的是操纵这‘怒天砲’之人,成年男子固然钻不进这狭小的空间,去控制这些拉绳,只能寻一名胆大心细的孩童或侏儒来。”
张蕤脑中灵光一现,道:“你昨日带回来的那名叫刘驽的小家伙怎么样,可否让他试试?”张惠道:“女儿也想过他,只是他一直嚷嚷着要走,不肯留下。况且他虽比寻常孩童胆子要大,但这打战究非常事,到时候血肉横飞,生灵涂炭,连一般的大人看了都怕,不知他一个小小孩童可否经受得住惊吓,更别说去操纵这‘怒天砲’了。”xh.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