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新仇旧恨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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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谢我们?”耿秉、耿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是。皇上欲重用外戚,满朝文武,无人敢谏,只有二位识见不凡,胆气过人,力说外戚不可典兵,冒死上奏,保全马家,此恩此德,永世难忘。”马防说得情真意切。

“这个啊,国舅爷过誉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耿秉拉起马防,拨掉柳枝,脱下衣服为其披上。

“两位克日出征,为国立功,指日可待……”马防说了一半,看到摆在地上的大沙堆,高高低低,地形复杂,大为惊奇,问:“这是什么?”

“说来惭愧,我这弟弟,说以前霍去病喜欢堆沙石而论兵法,他便仿效,凑巧此次出征,我们便依照西域地貌,堆山砌路,相守相攻,演练兵法。国舅爷也是功臣之后,不妨指点一二。”

谈到演练兵法,马防不禁技痒,俯身沙盘,凝视片刻后,不由得手舞足蹈,道:“据我推测,耿都尉定是这长棍一方,你弟弟肯定是短棍一方了。”

“你怎么知道?”耿恭好奇。

“耿都尉用兵,沉稳干练,略显保守,你看这木棍布兵,连绵不断,前后相继而耿恭你呢,血气方刚,勇猛有余,稳重不足,若遇匈奴围困,也只有尽忠报国的份了。”

耿秉听了,不禁佩服:“国舅爷不愧将门之后,眼光如此犀利!”耿恭却是不服:“国舅爷,不若我们一起玩玩。”

耿秉心一凛,想起耿家与马家的恩怨,怕冤家越结越深,忙朝耿恭连连使眼色,耿恭却不为所动。

马防轻轻哼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来要给点颜色瞧瞧。”随手将地上柳枝拣起,折成若干段,道:“来吧,恰好你们攻打匈奴,我就作匈奴来守。”

马防看着与西域的边界线,凝思片刻,他择山固守,扼住汉军前进咽喉,且将防线扩至外线,形成内城与外城,互为支援。耿秉见了,不由眉头紧皱,苦思破敌之策,心想:“马防年少时就随他父亲南征北战,看他排兵布阵,可攻可守,正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倘若不是外戚,他正是这次出击匈奴的不二人选!”

耿恭不慌不忙,布正军与马防对峙,派偏师绕到山后,奇袭马防,前后夹攻,明显克制了马防。马防哈哈大笑:“山后险峻,又无一路,怎么能行军?这么排兵布兵,分明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耿恭笑:“国舅自峙山险,将防线压至前方,后方空无一兵,原是好计。可山后怎么无路,请国舅细看。”马防定睛一看,发现沙堆上果然有一条细纹,直插山顶,顿时脸色苍白。

“莫说山有险路,纵使无路,我耿恭也会组成敢死之士,冒险上山,突袭后方,正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前后夹击,不怕敌不败!”耿恭双手负背,昂首挺胸,呵呵冷笑,一脸脸自负的神情。

马防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晚生讥讽,顿觉脸上挂不住,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只手紧紧握着棍子,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耿恭自以为是,哼,总有一天,我会要他付出血的代价!”嘴上却谦逊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好得很,好得很,嘿嘿……”话到后面,声不可闻,不愿久留,告别而去。

耿秉连连挽留,马防一言不发,掉头离去。耿秉责备:“弟弟年轻气盛,凡事要论输赢,可是输赢无道,输者不一定是输,赢者也未必是赢啊。”

耿恭嗤嗤冷笑:“马防心胸狭窄,好大喜功,怎么能典兵?倘若权大势盛,恐怕国家又有灾难了。”

“弟既知马防心性,怎么又要去得罪,宁可罪君子,不可罪小人,弟难道不知吗?耿家与马家的恩怨,弟弟难道不知道吗?”随即又长叹一声:“若不是弟弟相激,这次我也不会力谏,三世为将,必将不祥。马防城府甚深,他怎么会善罢干休?还不知以后有什么祸患,看来以后要步步小心呐。”

耿恭不以为然:“哥哥,当年马援被削去侯爵,并非伯父过错。两位伯父在信中说马将军迟缓用兵,先帝得知,派梁松前去责问,他与马将军有宿怨,趁着马将军已经病死,百般栽赃,先帝大怒,与我们耿家有什么关系?”

耿秉背着手,缓缓走到窗户边,望着掉落一地的枯叶,叹道:“那时,两位伯父完全可以仗义执言的,他们却选择了沉默,能说与我耿家没关系吗?可怜马将军戎马一生,病死沙场,却一无所有,孤魂无依……”

马防满脸苍白,回到家中。马娟早守候多时:“父亲,你去哪里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马娟是马防的大女儿,马防视若珍宝,十分溺爱,见她相问,想起家仇旧恨,登门道谢之耻,为耿恭所败之辱,长叹一声:“为父领兵打仗的梦想,恐怕此生都无法实现了。唉,耿秉耿恭,是不世将才,马家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俊杰呢?看你那几个不争气的叔叔,做了一个不入流的黄门郎,就心满意足,哼!”

马娟黯然,她弄不清马家与耿家的世仇,只知父亲心高气傲,年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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