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诀心中却是不惧,甚至还期待着这位近乎疯狂的中年人即将使出的剑法,他的身影不断变换着,手中的剑也尽是虚招,似是在激怒那人。
他知道对方之前无心伤他,他也在不断试探着,高手过招,本就在毫厘之间,而那人似乎只是想赶走幕诀,并不想下杀手,幕诀更是无奈才提剑相对,两人皆留有余地,这场剑法对决也只能算是一场切磋比试了。
显然那人不想就此僵持下去,他大喝一声,手腕转动,铁棍在空中旋舞几势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幕诀攻去,幕诀想看清他的出招,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惊,他连忙闪避,却也被那人的剑气划伤。
剑势强劲有如洪流一般,以棍尖为轴,呈曲线转动,波及之处,一片萧瑟。
幕诀手臂被剑气所伤,渗出丝丝血意,那人现已被激起了战意,举起铁棍还要攻来
此时屋中传来一阵清笛声。
“我……我在干什么?啊……啊啊,我是谁?我小笛丫头,别……别再吹了!”那人丢了铁棍,一脸痛苦的抱着头。
幕熠闻之抬眼看向屋内,原来,是她。
只见那人挣扎了一番,仅是片刻,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幕诀感觉得出,他与之前不同了,他的目色变得清明了许多,青筋也不再突起,他还扬起笑容,对着幕诀天真一笑。
“嘿嘿,臭小子,我这招虹月入天是不是很厉害?”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料越理越乱,他不耐烦的哼哼两声,索性不理了。
幕诀认真答道:“前辈的确厉害。”
“哼,你这个臭小子,你之前分明是在试探我的功夫,我可不厉害,我一点都不厉害。”那人忽然变脸,转身向屋内走去。
在他经过幕熠身边时,幕诀瞬时神经紧绷,见他对着幕熠龇牙咧嘴了一番又继续往里走,幕诀不禁一笑。
这个江湖稀奇古怪的人还真是多。
“小笛丫头,小笛丫头!”
小笛正守在婆婆身边,一脸悲戚。
“松叔叔,婆婆走了”她不停的哽咽着,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那人看见小丫头哭泣,心中无措,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忽然,他面色一喜,冲出竹屋,抓着幕熠就往里带。
幕熠忍着一声不吭,就这么任他拉着往里走。
幕诀心中轻叹一声,也走进了屋子。
“松叔叔,你你快放开他,你抓到他伤口了!”小笛急道,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哦哦,不好意思啊。”那人赶紧放开,还顺手拍了拍他抓过的伤口。
幕熠的脸色仿佛又白了几分。
幕诀盯着那人,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动作。
那人回瞪幕诀,“臭小子,你盯着我做什么。”
幕诀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一脸冷酷。
“小笛姑娘,对不起”幕熠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是玘书楼幕熠,今日所有的变故都是因我而起,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你,但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小笛见那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眸光却又坚定急迫,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忍,却仍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玘书楼?诶?呃”那人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又仿佛没什么印象,挠了挠头,做思考状,双手不断抓着自己早已凌乱的头发。
幕诀向之投去疑问的目光。
此人之前对于他的剑法表示惊讶,又对玘书楼感到惊奇,再加上他在与他过招时感觉到的丝丝熟悉,他心中疑虑丛生。
小笛见到松叔这般,心中亦是惊奇,在她很小的时候,松叔就陪在她身边了,婆婆看他总是带着几分沉痛与惋惜,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叔叔受了刺激导致神智反常,婆婆从未讲过他的来历,但她总觉得,婆婆待他如同亲生,定是以往相识的。
她本是想拒绝幕熠,见松叔这般,她又犹豫了。婆婆死了,松叔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愿见他一辈子就这样疯疯癫癫,她没有出过这片竹林,但是她知道,松叔不属于这里。
她走近松叔,小手轻理他的发丝。
“早上婆婆才帮你梳好,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那人抬起头,一脸迷茫,“小笛丫头,我总觉得,这个玘,玘书楼,我好像在哪听过。”
小笛轻笑,柔声道:“松叔说听过那肯定就是听过,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幕熠看见小笛笑脸,心中既是怜惜又是沉重,“多谢姑娘,在下一定好好照顾二位。”
幕熠的手紧紧握了握,又挣开了
小笛微微点了点头,喊上了那人一同去处理老妇人的尸首。
屋内只剩下幕诀与幕熠二人,幕熠仿佛松了口气,瘫倒在竹椅上,目色空洞。
幕诀一双黑眸神色不明,“玘书楼身在江湖,弃剑如同战士弃甲,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