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人这么威胁过我了!“
张楚慵懒的在马背上舒展着肢体,笑吟吟的淡声道:“还真有些怀念呢!”
”后生伢子,做人还是莫要太狂妄啊!“
一名下颚留有山羊胡的白袍中年人嗤笑了一声,轻蔑的问道:“你当你是修意宗师吗?”
也是很久没人敢在他们面前如此托大了。
“我不是啊!”
张楚一脸诧异的摇头,“难道你们是?”
山羊胡白袍中年人闻言,又嗤笑了一声,却懒得再与张楚作口舌之争。
我们当然不是。
但能杀你,就足够了!
他们视张楚如土鸡瓦狗。
张楚亦视他们为残肢碎尸。
双方都有底气。
不同的是,这五人的底气,来自于他们的背景。
而张楚的底气,来自于自己的实力。
也不知道,这五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楚也不再看那五人,目光转到白世忌身上,戏谑的调侃道:“白掌门,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大家好歹也都是北饮郡的江湖同道,合欢门易主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知会一声呢?张某再与你合欢门不对付,也会送上大礼,庆贺你合欢门满门晋升狗腿子啊!”
结阵的数百名合欢门弟子听言,怒得几乎要忍不住率先动手了。
这番话,太伤人了。
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用说得如此难听啊。
况且,做狗腿子还不是你张楚给逼得?
白世忌不动气,眼神中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张帮主,大家都是明白人,用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不怕贻笑大方吗?”
只有弱者,才逞口舌之利。
张楚不是弱者,他以前也不曾逞过口舌之利。
现在逞口舌之利,这只能代表,张楚已经开始心虚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他还未能得意太久,张楚接下来的话就彻底推翻了他的推测。
“也对……那就开门见山!”
张楚不笑了,面色慢慢阴冷下来,“我张楚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凤阳山,你心中应该也有数!”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动手,杀了这五个人,今日我就大发慈悲,再放你合欢门一马,否则,今日你合欢门的持剑之人但凡能活一个,我张楚就把自己脑袋砍下来送你当夜壶!”
“找死!”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惊鸿般的白色人影就从人群中一跃而起,怒喝着扑向他。
人还在半空中,一刀数丈长、血色中夹杂着雪色的庞大刀气,已经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劈向张楚。
张楚一抬眼,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下一秒,惊云出鞘。
一道火光一闪而过。
快到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能看清张楚是如何出刀的。
“铿。”
“嘭。”
惊云回鞘的声音,与低沉的轰鸣声,同时响起。
激荡的劲风卷起竹叶,漫天飞舞。
青骢马后退了两步,不爽的打了个响鼻,就算是卸去了反震的力道。
而扑向张楚的人,却是像个棒球一样,以比他扑出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重重的砸在了合欢门的剑阵之中,当场就砸翻了好几个张开双手试图去接住他的合欢门弟子。
“噗。”
被压倒的合欢门弟子,只觉得自己像被狂奔的健马撞中胸膛,喉头一甜,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而砸在他们身上的白袍中年人,死死的闭着嘴,看向张楚的目光之中,满是惊骇。
他试图拄着刀爬起来,但刚刚直起胸膛,体内血气就瞬间暴走。
“噗。”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仰头喷出一道数尺长的血柱,无力的瘫软在了地上。
只能说,七品就是七品。
连吐血都吐得和普通人不一样。
“苟师弟!”
其余四名白袍中年人见状,大惊失色的惊呼了一声,连忙从人群中挤到这名白袍中年人身侧,将他扶起来。
“帮主威武!”
他们的惊呼声,倒是提醒了簇拥在张楚身后的太平会帮众们。
他们兴奋的举刀高呼,为自家帮主喝彩。
只是他们一心为自家帮主捧哏,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保持寂静才是衬托他们帮主牛比的最好做法。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夯货什么都不懂。
压根不知道,他们帮主这一刀,有多惊世骇俗!
合欢门那边,倒是很配合的鸦雀无声一片。
看不懂张楚这一刀的合欢门杂鱼们,此时此刻心头的千头万绪翻译过来,就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