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说死尽埋绝就死尽埋绝,说烟消云散就烟消云散!
他甚至都没见过自家大哥为这事儿特别着急,特别上火过。
在他的记忆里,大哥好像一直都是那副平平淡淡的脸色,该吃吃、该喝喝,不知不觉的就把天刀门上下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整整齐齐!
现在听着大哥叹气,听着他仿佛示弱一般的话语。
就犹如英雄迟暮、美人夕颜一般,令骡子心中生出无限悲凉。
一个一直刚强的人,突然间不在刚强了,也的确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张楚不这么看。
他将自己这种心态的变化,归结于一种成长。
这次与天刀门博弈,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也让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回首往事,他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挥霍无度的月光族。
每个月都照着那点工资花,只有超支,从未有结余。
以前的他,总是踩着自己的实力上限行事……或许也可以叫做作死。
实力偶尔不够,就用智商来凑,很少有那种持强凌弱的稳胜局。
而这次与天刀门对上,严格来说,已经算是玩脱了。
在陶玉县那惊天一炸之前,对于能不能找到机会炸死万江流,他自己心头根本就没底!
但他一步一步把事情做绝,却是没有半分犹豫。
这还不是作死?
这是不是像一个一直照着工资花的月光族,某天纵欲过度,背上了一大笔外债?
负债肯定是坏事。
但只要能还上这笔债,那这件事或许就不全然是坏事。
因为艰辛的还债过程,足以教会一个月光族明悟存钱的重要性。
太平会与天刀门的这次博弈也一样。
于晋、王迁,好杀吗?
万江流好杀吗?
为了陶玉县最后那一炸,张楚花了多少功夫?熬死了多少脑细胞?承担了多少压力?
所幸。
他挺过来了。
他赢了。
但他并不会因为他赢了,就忽视掉自己过去的努力。
他也从中学到一个道理:敬畏强者!
直白点说,就是:再也、再也、再也不要作死!
人或许真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动物。
张楚前几日复盘过与天刀门的冲突始末。
他发现那时觉得过不去、只能你死我活的天大矛盾,其实并没有决绝到那个程度,还有可以和平解决的余地。
太平会与天刀门的冲突,起源于万江流那个坑爹儿子万天佑。
他暗中支持合欢门与锦帆坞,与太平会作对。
在张楚现在看来,这个事情是可以有很多种解决方式的。
而当时的自己选择了最绝,也是最愚蠢的一种:弄死了天刀门派到合欢门的人手。
如果换做现在的他,哪怕他确认自己有与万江流掰腕子的实力,他也会好酒好菜的将天刀门那些人礼送出北饮郡……
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
请客、送礼、说好话,都能解决问题。
杀人,一定是最后一种。
杀了人,就要做好被人杀的心里准备。
张楚以前有这个心里准备。
现在他不想再有了。
他还没听见小太平叫爸爸呢……
……
“不是说就这么算了!”
张楚语重心长的给骡子解释:“上原郡的局势太复杂了,根本就无法弄清,到底有多少股力量在搅那一滩浑水。”
“我们太平会作为地头蛇,贸然搅和进去,很容易被他们针对,成为众矢之的。”
“那位左道高手好不容易才帮我们把锅接过去,你难不成还想再把那口黑锅接回来?”
说到这里,他端起茶碗润了润喉,然后继续说道:“再者说,那群过江龙里,不只一位五品大豪,我的实力只能勉强胜过吴老九那种六品,正面对上五品大豪,我没有自保之力。”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集中血影卫的力量,全力助我晋升六品。”
“待我晋升六品后,眼前种种,自当迎刃而解!”
张楚扣上茶碗盖子,一锤定音。
骡子总觉得大哥的话,不太对。
旁的不说,什么“只能勉强胜过吴老九那种六品”,吴老九就肯定不认同。
但既然大哥都已经敲定接下来的工作方向,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是,我回头就将六影六刺全召回来,听候您吩咐。“
张楚点了点头,末了又突然想起一事来:“正好,我有个想法,你听一下。”
骡子拱手:“您请吩咐。”
张楚:“这次与天刀门博弈,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