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云披金霞。
五源县东南十里处,有大片繁茂的树林。
随着一声忽然响起的号令,从里面冲出了数千名骑兵。数千骑兵井然有序,朝着西北方向进发。
“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一道低沉声音响起,充盈着期盼和渴望。
“是啊,胜败在此一举,只待诈退鲜卑,以解五源之围。”吕良转过头,对众将说道:“我与崇德去制造声势,罗校尉在后掀起烟尘,王校尉前往五源接引。”
“好,诸位切莫深入。”王岩正色提醒道:“待我送走五源军民,某立刻就前往接应。”
罗峰摆摆手,凝重的说道:“走吧,天色将黑未黑,是最好的时候,切勿误了时辰。”
诸将应答,便各自领兵离去。
鲜卑营帐内。
“大兄,教训一下汉人便可,但为何要如此深入?”
扶罗韩皱着眉,眼中满是疑惑:“若是被汉军包围,我们岂不是危险?而且这五源县,已经围城数日,恐怕难以攻破。而且近两日内,我军屡屡遇袭,更需小心谨慎。”
“扶罗韩,难道你真以为,只为给你出头,就出一万铁骑?”魁头笑了笑,神秘的说道:“我们这一次南下,可不是那么简单。”
话音一落,魁头站起身,指着北方道:“在那里,还有五万大军,正向这里进发。”
“什么?”扶罗韩心神一震,面露惊骇的说道:“首领已经决定了?”
“那是自然,汉人敢主动出击,打完就没事了吗?”魁头跨步而出,双臂微微伸展:“我们要让懦弱的汉人,变成我们永远的奴隶。让这广袤无垠的大地,成为我们丰美的草场。”
扶罗韩猛然站起,神情亢奋的说道:“我们早就该南下,征服所有的汉人,占据富饶的土地。那些弱小的汉人,根本就不配拥有。”
“等拿下了五源县,作为我们的据点,便可以继续南下。”魁头目光凝重,冷笑着嘲讽道:“今日,便是破城之时。”
“我们围成数日,汉军无人来援,只有小股骚扰,看来已经怕了。”扶罗韩握拳,主动请战道:“大兄,我愿作为先锋。”
五源县内。
在城楼女墙处,臧昱举目遥望,脸上阴云密布。
他的身后,陈远矗立,面色苍白。在他的左肩处,鲜红惊心触目,竟是断了一臂。
臧昱的另一边,站着三位校尉,分别是令狐培、郝阳和常振,身上也都或多或少带着些伤。
“臧将军,我军之中,必有细作。”令狐培沉着脸,眼中寒芒闪烁:“柴薪大量被毁,仅剩一些残余,难以燃起狼烟。”
“还没查找出来是谁?”臧昱回过头,瞥向了陈远:“从事有何建议?”
抿了抿嘴唇,陈远皱起眉,可未等说话,臧昱便叹道:“算了,量你也无计可施。”
听了臧昱的话,陈远目显阴沉。
便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臧昱转过头,看向阶梯处:“凌督邮,田忠可安葬好了?”
凌显走了上来,身后跟着厉风,听到臧昱问话,便主动回答道:“在城中找了块空地,等以后驱走了鲜卑,再来重新厚葬他吧。”
“臧将军,我看天气沉闷,今日必定有雨。”凌显看着天空,郑重的建议道:“若是等雨下来,地面泥泞湿滑,骑兵施展不开,可有机会突围?”
抬头看了看天气,臧昱却陷入迟疑。
“凌特使不可。”
众人转头看去,是五源县守将,李敢。
李敢大步走来,对众人抱拳道:“某在前几日,已派人潜出,往宜梁求援。想来这几日,便会有援军,请诸位稍安。”
“当真?”
几位将领对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喜色。
“为何不往九原?”臧昱却沉声道:“宜梁守将秦城,性情不够持重,如何能担大任?”
“将军此言差矣。”李敢闻言,却摇头道:“秦城看似如此,但他处理正事,绝对沉稳可靠。而九原是郡治,不可轻易分兵。”
“希望如此吧。”臧昱略作沉吟,望着远处叹道:“鲜卑今日调动频繁,怕是要有小动作了,众将领务必谨慎。”
“喏!”众将应诺。
可忽然间,郝阳目光一凝,指着远处说道:“你们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南方处,升起烟尘滚滚。
不多时,便听鼓声轰响,号角悠扬绵长。
“是朝廷援军?”
凌显目光一凝,指着远方说道:“看那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汉’字,必是援军无疑。”
“真的?”陈远瞪圆了双目,神情激动的说道:“将军您看,鲜卑退了。”
“传我将令全军出击,狠狠出上一口恶气。”臧昱握起拳头,怒冲冲的说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