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清栏独自离京,除了李祺之外,就只有吴清远来陪着李清栏走了十里路。
曲长歌和素十二昨日里就给李清栏办了一场送行酒,是送行酒,不过是素十二做两三碟菜罢了。
三人就在皇宫内李清栏的别院酌了几杯。
曲长歌书院几位师兄,不擅于离别之词,便托曲长歌和素十二两人前来,以免离别之情在他们言辞之下变得严肃起来。
实则吴钩离京,也未曾享受过这般待遇。
“丫头啊,这次是你独自一人,切记心行事,财不露白,美人不漏色。”
吴清远背着双手,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他的身体就渐不如从前了,以前想着能过百岁,如今只想着再多活一两年。
“知道了,爷爷。”
“你知道就好,以后啊,别像以前那样冲动。我以前还能帮你一把,给你背背黑锅,我不陪在你身边了就得心,没炔在你面前了。世上那些险险恶恶,魑魅魍魉会在你身边跳来跳去,难免让人恶心。”
“知道了。”
李清栏一路上话很少,大多只是回一句知道了。
吴清远越老话就越多,一路上嘀嘀咕咕。
行了五六里的吴清远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丫头啊。我老了。”
李清栏低着头没有话。
“人老了,难免得啰嗦。我师父是这样啰嗦我,我现在没有弟子,只有你一个丫头离我近,我就来啰嗦你。”
吴清远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和一本书,他对李清栏:“我老了。总感觉我师父隔段日子就来看我了,我和他也有五六十年没见了罢。见了面絮絮叨叨些话,我怕我忘了些事,我就交代给你了。”
李清栏抬起头,从吴清远手中接过玉佩和书,她看着书上的字,心中一惊,骇道:“爷爷,这!这是!”
“爷爷,你这是在交代后事嘛!”
李清栏脱口而出,她知道爷爷老了,也知道他老了以后皇宫里就没有人能够和自己偷偷跑出宫,偷偷跑出城,偷偷跑出大唐了。
“人都会有一死,我不像夫子那样境界深不可测,足足活了千余年。我能够活到九十多就已经很满意了。傻丫头,你也会美人白头,强如林子无也会将军老暮。”
吴清远呵呵一笑,继续道:“你啊现在还年轻,多出去走走也好,不要闷在皇宫里,人迟早会闷坏的,再了你性子本来就活泼。”
“知道了。”
吴清远指着玉佩和书道:“这两个东西呢,是京城那座大阵阵心玉佩和秘诀,至于阵心在哪,你应该知道。”
“你好好收着。我和长歌先生好了,如果你有需要启动法阵她会来祝你一臂之力。”
“以前我想收你做徒弟,你学阵法成就不敢能达到你师姐那样,也应当比我强。可惜啊,你想学剑法。这可以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罢。”
“好了,我送你就到这里了。以后如果你不想回京城就别回来了,可一定要回书院。”
吴清远看着李清栏远走的身影,半响之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他回头一望那显露影子的京城道:“这京城,又是谁待的呢?”
汉子将那本被称为食人恶子自传的书放回车厢后,拿起了那位千年前道门逆徒的书。
“我觉着,这个人还活着,他似乎在等待,等待着今世能与我相遇”
老头觉得汉子的话有些好笑,他道:“你为什么觉得他还活着,你为什么觉得他在等你?”
汉子看着老头然后一指朝!
老头抬头,色如常,但他却神色凝重。
书院内,子康起身,衣胜雪十五年未曾出过的剑传出剑啸声,朝道手中的书卷合不上书页。
西南,那个还在绕场寨贪酒吃的人,放下了酒坛,对寨老他要走了,而女孩骑在血色大蛇上跟着他出了苗疆。
道门那幅画像猎猎作响,无风而动。
远在漠北的林子无面色大变,皇极功全力施展,周身九条九龙萦绕,龙吟传遍漠北。
他只一夕就来到了坑外。
林子无头顶上漠北军气运加持在身,九龙萦绕,一掌按下,镇住蠢蠢欲动的坑。
“这是什么人!”
林子无怒吼,这是他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全力出手。
汉子将手指收回,他道:“只有惊才绝艳的人才会遇见另外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夫子是,我也是,他也是。”
“夫子作为一个书生,少有出手,我和他打没有什么办法决出胜负,或许他可以杀了我。可我和他打两个人打的都极为不痛快,你知道那些书生打架总是诗情画意。”
“唯独他,唯独这位千年前的剑客,唯独莫道凉才能与我畅快淋漓的打上一场!”
老汉哈哈一笑道:“你错了,你忘了蒋起戈了嘛?”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