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
我可以和莫道凉一起替他追杀东方鼎力,但我们都没有这样做,东方鼎力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活在仇恨中,仇恨让他活着。
“我要杀了他!啊!我要杀了他!”
离筑歌猛然跃起,高十丈,莫道凉随身跟上,一手压下即将抬起的离刀,剑指点在离筑歌的眉心。
瞬时,离筑歌气息散去。
莫道凉抱着他落回黄沙。
辟邪香打趣道:“让我好生羡慕。”
“辟邪香,有些事是我不得不面对的,你是和我行走江湖还是回荒漠客栈?”
莫道凉看着黄沙尽头的落日良久之后,问她。
“有什么区别嘛?如果你死了,好歹我收尸会离你进些。”
辟邪香点头。
当我从死人壁下捡到他的时候,就注定了以后的日子。江湖?在这在那有什么区别嘛?有区别的只是人,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去送死。有时候真的希望他能待在荒漠客栈,就像我养的那条狗一样,离不开我,但他是人。我想占有他,那个女子出现的时候,我就想下决心杀了她。我知道他不会和我养的那条狗一样陪着我,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高筑歌醒过来,将离刀放回腰间,跑到远处捡回破碎的斗笠用绳子捆着。
他走了,往黑石岗那里走。
“你去哪?”
“黑石岗。”
“去哪里干甚?”
“杀人。”
“东方鼎力,极西之地的绝顶高手刀客。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你现在去现在死。”
“哈,不去杀就永远杀不死。”
高筑歌顶着风,在黄沙上留下脚印,弯弯曲曲,色只是在远际留下暗红色。
莫道凉呼吸一窒,内息紊乱。
他在江湖上最后一道身影,也是在只留下暗红色的际下。江湖是什么东西,他消失的时候问自己,问着问着,发现没什么好问的。因为没什么好眷恋的。
江湖是水旁,血和水一样,都可以喝,都可以流。江湖就是血水。怪不得江湖叫江湖。最后只当是自己死了心而已。
“我们走。”
辟邪香走在了莫道凉的前面,她来领路。
离筑歌不回头他也知道莫道凉、辟邪香跟着他。
“以前只听闻他在极西之地闭关修炼,从未听他行走江湖,这次他找到离筑歌引他前去黑石岗,青云山门也在其中,到底是什么事?是哪本书?”
辟邪香瞥了莫道凉一眼,青云山门四个字,他神色毫无波动。越是如此辟邪香越心痛,她知道莫道凉没有忘记。
忘记一个门派容易,忘记一门武功容易,忘记一个人不容易,就像是让他把他的心切下来、割下来,没有人肯,心死了才能忘记,但心死了,人也就死了。
“我还在青云山门时,曾听他们过流沙之滨的黑沙沼泽下有一本书,想取,人却都死在黑沙沼泽。”
莫道凉神色变了,都死了,他们都死了,自己算是苟延残喘至今,拖着一具遗体还走在世间,带着他们让我活下去的希望。
离筑歌停住了脚步,气息变了。
没有人会记住他,原本在暗红色际下的身影成为江湖传唱的死机,但是久了,人们也即忘了,那怕这个人被他们钦佩。死聊人谁还会记住?没有人记住他,也没有人记住他们。
莫道凉迎着风,他风沙眯了眼睛。
离筑歌他哭了。
辟邪香什么都没。
她往前走。
一百二十三青云弟子,两百一十三名江湖豪客。
全死在了黑沙沼泽下,没有尸骨,没有留名。
“可笑的是我以为你师门回来救我,但是我想错了,没有人回来救我,包括她。我能看见的只是一个有一个并肩而立的人死在了我的身旁,他们的眼神老子一辈子都忘不了,对于别人来那就意味着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对我不是。那是一场又一场的仇恨,那是一场又一场让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坚持。因为有些人最终会死在我的剑下。”
“就像是当初我被他们赶入绝死地一样,他们想要让我死,但是我死不了,不只是辟邪香当初救我,更是三百四十六饶死前的呐喊!”
莫道凉的眼睛被风沙吹了一次又一次。
直达后来干枯的风沙湿润了。
高筑歌和辟邪香都相信,他的眼睛是被风吹的。
“你的眼睛被风吹了。”
高筑歌忽然出声,远处的初阳已经起来了,这是让他永远铭记的时候,因为他叫日出东方,唯我鼎立!
现在就是日出东方,但是鼎立在初阳下的,不只是一个叫东方鼎立的人。
还有一个曾经迎着烈日挥刀的少年。
阳光对于他们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至于对于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