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下去吧,杨一将军留下。”
“将军。”
见四人退下,吴钩松了口气,唐唐唐和沈推之立马扶住他,让他舒服一些。
“将军,你还没好?”
杨一快步上前扶住吴钩的另外一只手,继续道:“刚才,我看见你身穿铠甲,还以为你伤好了呢。”
吴钩稍微轻松了些,笑道:“我现在自己话不用别人传话,就已经是好了很多了,你以前见过哪次我受伤好的快啊?”
“那你赶快脱了铠甲吧!”
“就算你不穿铠甲,那群人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若真是放肆,我第一个斩了他们。”
吴钩摆摆手,艰难迈开几步,道:“不了,我现在并无官职在身,虽有个下兵马副元帅的虚职,可那在漠北没有什么用。若是虚点,让他们看穿了,不服我,接下来我没了威信,统兵领军便有些为难了。”
“走,陪我去巡视巡视。特别是康泉安面前。”
“可你的伤势如何是好?”
“不用在意,强撑一下便好。”
杨一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来吴钩的横二刀,给他挂在腰间。
唐唐唐和沈推之两人运掌一合,虚扶吴钩,吴钩的铠甲更是被沈推之的纳气功的金行元气撑起,吴钩少受了些许罪。
“好久没看过太阳了喽。”
吴钩眯着眼睛,一下见光,刺眼的受不了。
他在土胚房前站了许久,花了好些时间适应,道:“先去城楼。”
“将军!”
牛犇见吴钩从土胚房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带着几个心腹跟在后面。
瓜州不大,走了四百步,吴钩就走到了城楼下。
见得面前是两人高的土胚墙,土胚墙后则是箭楼,他登上楼梯,迈步走上城楼,看着城楼上摆放的一应辎重,对牛犇道:“牛将军,这些日子花费些心思,辛苦了,待此战了了,我会亲自上书,给你在功勋再添上一笔。”
牛犇闻言欣喜,自己现在是从五品下,再升一品是从五品上,算是筹个好,虽然依旧是从五品,可总得是上了。
再过几年自己也该解甲归田了。林子无也真是念着这一点,才让牛犇升任将军。
邱差和牛犇不同,邱差完全是得罪人了,每次的奏表都被压了下来。
“将军心。”
牛犇先跑下楼梯,等着吴钩下来,却不曾想吴钩没有伸手让他扶。
“走吧,带我去康泉安将军处。”
吴钩冷淡的了一声,牛犇笑嘻嘻的给他在前带路,一边走,一边还将路上的石子给踢开。
吴钩行走的慢,待巡视完康泉安部之后,吃了晚饭,也是子时了。
“报!”
吴钩在大帐中以沙盘推演时,传令兵打断他的思路,他放下手中军旗。
“将军,郭浮将军、苏定将将军、高钟山将军入城。”
“让他们安置军队之后再来大帐议事,同时传令康泉安将军和杨一将军前来。”
待传令兵走了出去,吴钩让唐唐唐将他抱起来转个身子,坐在凳子上。
片刻之后。
李清栏先走了进来。
她看着吴钩身穿铠甲,问道:“你身子好了?现在就可以披甲了?”
吴钩还未话,李清栏身后就响起了唱报声。
此刻吴钩能够调动的所有将军已在门口等候。
杨一居首位,在他旁边的是陌刀军位正四品上的忠武将军苏定将,在苏定将身后的是从四品下宣威将军高钟山。
“进来!”
吴钩手扶横二刀坐在凳子上,赌是威风凛凛。
“末将,见过将军!”
异口同声,气势十足。
“将军,末将将八章大营部一万兵力尽数带回。”
首先话的是郭浮,他手持节令,快步上前,将节令递交给了吴钩旁边的唐唐唐。
“辛苦各位将军了。”
“深夜让诸位将军前来,所为只是为后日之战做些部署。”
“苏定将将军,你所率陌刀军尚有多少人数?”
苏定将宽口阔鼻,身子粗壮高大,远远超过在座其他将军,他声音却有些奸细。
他道:“将军,陌刀军原定有四万兵马,可今年陌刀损坏八千,新的一批陌刀尚未越漠北,且今年有四千军卒卸甲,多为老弱,无力再战,能战之兵马约为三万人。”
“高钟山将军呢?”
高钟山眉清目秀,活像个书生,吴钩却知道他的厉害,运兵喜走险行,是个善用奇袭的步军统帅。
可他这样的人,若是丢在大规模交战之时,定然是一把可以随时扎紧敌人心口的尖刀!
漠北的地形却不太适合高钟山这样的善用奇袭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