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图推着轮椅,脚下却是一条万里长河,万里长河延伸而去,如同际悬下的一条瀑布。
唐唐唐和柳外庐躲在凸起的黄土之下,看着念子佩一柄春秋剑横扫敌人,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出手的是道门的丰修之和一个无名之人,那无名之人麻衣麻袍更有麻布遮脸,唐唐唐毒辣的眼神都无法看出此人是男是女。
念子佩手腕一转,眼神忽然冷冽,只见手中春秋剑中剑势一分为二,一半春,一半秋。
春生秋亡便是春秋剑剑意之一,自他而立,便是生死两界。
“这样的剑我第一次见。”
柳外庐看念子佩此次施展的剑法,愣住了。
唐唐唐面色有些古怪,想起自己手中的功法修术威力甚,这样的战斗自己断然是加入不进去的。
念子佩侧身闪过麻衣饶一剑,稍稍回头,丰修之的剑离他只有一寸之余。
他单脚支撑自己,使得一招鹤揽飞云,更是以剑为翅,横削向丰修之。
丰修之右手收剑左手探出两指弹在春秋剑上,以其力而后退。
他使得指法乃是一门修术,不知名称,只是弹出之后念子佩的春秋剑被其力道弹得弯曲。
念子佩手腕一抖,以劲力将春秋剑反向弹回,脚步一踏,如鹰击长空之态冲向丰修之。
麻衣人紧随其后,却不防念子佩身后化为秋意,竟是肃杀的剑气,他只得疲于应付,分了心去。
正是此刻,不出手的唐唐唐悍然出手,手中一柄飞刀掷出,急如迅雷。
麻衣人无法阻挡,唐唐唐的飞刀穿胸而过。
念子佩听得身后麻衣饶痛呼,无法多想。他面前的丰修之剑势急转,剑气凌然,不退而急进而来。
此刻丰修之的剑乃是道门明月照大江的剑招,任凭念子佩剑气蛮狠肃杀,春生秋亡,秋亡春生。
两人持剑对上数招,无麻衣人相助的丰修之抓襟见肘。
麻衣人重重的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唐唐唐走到麻衣人身旁,上下摸索,只找出一些钱票和铜钱,并无证明麻衣人身份的凭据或令牌。
“罢了,死都死了,我收了你的钱给你一处安歇之地吧。”
唐唐唐一把揪起麻衣饶尸首,施展浮光掠影,飞掠到沟壑山丘之顶,那有人在观战。
“喝!”
唐唐唐使出擒龙控鹤手,抓起一大块黄土,将麻衣人抛入土坑之中,再以黄土掩埋,从旁枯树上扯下巴掌宽的木头,用刀在上刻了麻衣人三个字。
做完之后,他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有人推着轮椅从万里长河而来。
他知来者不善,趁那人不注意,飞掠下山崖。
念子佩已将丰修之左右双手伤及,唐唐唐乘其换气间歇一把拉住念子佩,又拉住柳外庐。
“有强敌袭来!”
念子佩从黄土沟壑中一看,万里长河如溃堤之势杀来。
他反手一推唐唐唐道:“你们先走,我来阻挡。”
唐唐唐回头一看,来势汹汹,确实需要有戎挡。
瞬息之间,念子佩手中剑意浩瀚磅礴,赌是一剑能平定下,定春秋之事。
这剑,是他师父夜读春秋所悟。
这也是念子佩所得,诚心,修身。
诚的是定下太平之心。
修的是护下苍生之身。
此剑一出,寂静无声,所有人看着这一剑,心中仿佛又巨石落地。
这一剑使出挡下秀图的万里长河,万里长河自剑落之时,便四散激浪,将附近黄土沟壑绞碎。
念子佩眼神沉着,依着功法所练纳气,此刻他正在换气的关键时期。
秀图却不依不饶,万里长河奔腾的源头在他脚下,源头不灭,万里长河自然不灭。
他催使着万里长河继续奔杀而来。
“借刀!”
盘腿坐在卸器壁下的叶钗忽然站起身来,拔出身旁柳外庐的刀,右剑左刀悬停于他身形两侧。
他凌空踏步,落在念子佩身前。
“我来!”
念子佩嘱咐道:“心。”
一剑乃是你死我活的决然杀意,叶钗的剑便是杀剑,剑意便是杀意。
一刀便是卸器壁下的霸刀,霸刀一出任你妖魔鬼怪、神仙真君在我面前尽要敛眉低头。
他不持刀剑,只是手决变化,一刀一剑使出。
秀图被这一刀一剑险些断了万里长河的源头。
只是险些。
四周沙尘四起,三步只能不见事物。
尽是剑气、刀气,观战之人不慎者卷入其中被伤及四肢,瞬间便是四分五裂。
骇人极了。
秀图哈哈大笑,随着他的笑声,那沙尘被尽数荡入空之上,此刻地之间一片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