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是紫气东来,独孤午山是剑意东来,往东而行是汪洋大海,大海时而平静时而汹涌。
吴钩一直抬头望着,连望了几才在阴里看见了层云间隐约存在的剑云。
离着那日独孤午山和湛拙相杀已过三四日,三四日时间里金帐王庭不断试探唐军,规模骑兵冲阵不断,都被唐军的给挡回去了。
两军连营,足足有几十里,各有阵型,虽然冲阵不断,阵型却也没有变化。
阴云连绵的漠北,细毛雨洒在铠甲上,吴钩伸手一摸铠甲,摸得一手雨水。
“报!”
吴钩往点将台下一瞧,一风尘仆仆的布衣骑士高举一块令牌从战马上噗通一声摔了下来。
“吴帅,是本家的信使。”
杨一瞧着布衣骑士手里的战马,一眼就瞧出来是漠北牧场养出来的马。
漠北供马量少,大部分供应给了驻扎的军,但绝大多数都在漠北军制中,不在漠北军制中的只有京城林家圈养的马匹。
吴钩原本只以为是朝廷的骑兵和后方负责辎重粮草的漠北道长吏的人马。
听得杨一是本家的信使,心中一惊。
几名士卒搀扶着信使跑上点将台来,吴钩仔细一瞧,是林家府中的武卫。
“快!”
吴钩拉过椅子,让武卫坐在椅子上。
吴钩一掌按在武卫檀中穴,为其渡气。
“呃。”
武卫长吸口气,喘过气来,抬头瞧见是吴钩,话声音很虚弱。
“少爷,夫人传话。朝中大变,李祺将李丰瑞和呢不勒奇通敌叛变证据付于朝上,陛下昏倒数日未醒,朝中如今由皇后主政。”
“先别话!我为你渡气!”
吴钩心急如焚,为其渡气半个时辰,才让武卫度过一劫。
自从吴钩和林家两姐妹各自去了三封信,李淑然只来四字国家为重。
此时传来口信,吴钩知晓朝中局势定然极为恶劣。
依着现在的局势,吴钩知道李丰瑞依着他性格定然会在此刻斗个鱼死网破。
吴钩心中暗恨,一道晴霹雳划开阴云,磅礴大雨叮咚砸在铠甲上,溅射在吴钩的脸上。
“扶他下去休息,让军医再来瞧瞧。”
吴钩瞧向阴雨中的呢不勒奇大营,他知道这手笔一定是呢不勒奇的手段。
飞檐关一役后,呢不勒奇出使唐国,那段日子呢不勒奇出没在唐国豪贵宴席之中,其中尤其和李祺走的近,那时吴钩以为呢不勒奇和李祺暗通款曲。
可依着武卫传来的话,暗通款曲的是李丰瑞和呢不勒奇。李祺只是呢不勒奇用来掩藏他自己和李丰瑞暗通款曲的遮布。
之前那些日子李祺被李丰瑞打压的只留喘息之地,在削藩的主张上,李祺和李丰瑞两人都没有明显表态,可李丰瑞暗地里拉拢各地有权势的藩镇,暗地里以不支持削藩镇为由获得大力支持。
李祺处于劣势,现在呢不勒奇将自己和李丰瑞暗通款曲的证据摆在李祺面前,李祺定然会鱼死网破一回。
这招很狠!
李丰瑞借助早先为李清栏被赐婚一事为由,在李映生暗许下手伸到了边军,手里有暗中效命的将领,掌握大量兵权。
在现在特殊的时刻,李丰瑞成为了住持军阵要事的最好人选,就算先前李丰瑞暗通道门、菩提寺伏杀林子无一事,李映生念着战乱纷争特殊时没有惩处。
李祺知道现在是他的机会,哪怕唐国元气大伤,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扳倒太子,让他没有喘息之地。
李祺知道李丰瑞不会束手就擒,他要接着这件事让李丰瑞谋逆,只要一谋逆,李映生就绝没有传位给李丰瑞的念头和可能性。
哪怕李祺知道自己手中无兵无将,也要搏一搏,搏一搏单车变摩停
这一搏,让唐国岌岌可危。
吴钩暗骂一声,这一声骂不知道是骂李丰瑞还是骂李祺。
“康泉安,你率军一万两千赶到吕传家大人那,守好后方辎重粮草,稳定局势,若有扰乱局势之人,必斩!一切有我挡着!”
康泉安刚走下点将台刘照走了上来。
“我刚去看了周具,朝中局势危难之刻,我要把周姐姐调回京城护卫帅府。”
“再暗中调配破难军一千,用来接应。我会去信一份给书院,如有不测他们会出手相救的。”
“现在局势肯定大乱!”
“现在拼的是时间。”
呢不勒奇坐在大帐门口,身旁呢不勒十七正在给他烹茶。他斜躺在长椅上,身上盖着袄子,手里拿着一卷书,瞧着磅礴大雨,嘴里哼着曲子,一番富家公子潇洒观景乐逍遥的模样。
湛拙和晏七子趁着磅礴大雨在营帐中呼呼大睡,是下雨是最好睡觉的日子。
确实如此,呢不勒奇也有些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