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管事两声惊呼。
大厅中先是一阵静默,然后便是一阵惊恐,已经将炖肉嚼进嘴里的赶紧吐了出来,还未及放进嘴里的纷纷扔回盘中……
…………
时间回到片刻之前。
就在亚特对宴会众人慷慨激昂的时候,忙碌了一个下午的辎重队伙夫们终于能稍稍休息片刻,一个伙夫将洗刷炖肉大锅的泔水倒进了伙房旁的猪圈食槽里,看着刚刚饲养的小猪崽儿贪婪地抢食,伙夫从怀里摸出半颗苹果顺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下一口。
这批猪崽可是军团这个冬天的鲜肉来源,他得把它们养得肥肥胖胖的。
可食槽前的一只最小的猪崽刚刚喝了没几口泔水便退了出来,嘴里开始吐着白沫。
接着其余几只猪崽也开始哼叫着四处乱窜,口吐白沫。
七八头猪突然之间出现这种状况,可把喂食的伙夫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去叫来了伙房的管事。
伙房管事观察了一会儿开始四肢僵硬倒作一地的猪崽又看了一眼食槽中的泔水,眼睛越睁越大,眼仁里全是惊恐。
伙房管事丢下了同样惊慌的几个伙夫,折身冲向了正在举行宴会的府邸石屋……
…………
猎狗还在吠叫,但是宴会大厅里已经有些慌乱,大多数军官还没来得及吃下炖肉,但是几个嘴馋手又快的家伙已经咽下了好几块炖肉,此时正蹲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指抠喉管,希望把吃得都吐出来,他们周围的几个军官也都围在几人身边又是送水又是拍背,希望倒霉的伙计能吐出毒物……
宴会一片狼藉。
“给我安静!全体静默!!坐回原位!”亚特拍了一下桌子,对屋中众人大人喝令。
众人毕竟是军官,听到主官命令,顿时安静下来坐回了原位。
“斯宾塞!”
“在!”斯宾塞从下首的木桌后站了起来。
“赶紧让医护兵过来,救治中毒的军官!”
“是!”
…………
“奥多。”
“在!”身旁的奥多腾一下站了起来。
“你亲自去查看巡逻哨卫,敲响警钟,传令所有巡逻哨卫的士兵进入战斗状态并封锁进出道路,然后你带着克劳斯的重甲步兵队镇守军营。”
“是!”
…………
“军士长。”
“在!”安格斯应声站起。
“你亲自带领留守军营的骑兵队骑兵,出北关往荒原中警戒巡哨!”
“是!”
…………
“罗恩。”
“在!”罗恩也站了起来。
“召集侍卫军法队士兵,披甲持械巡逻军堡及周边,遇有可疑之人立刻拘捕,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是!”
…………
“巴斯。”
“在!”守备军团指挥官巴斯起身应命。
“你带一队常备农兵赶回山谷木堡,看木堡民政那边是否也有危局,所有危机立刻处置!”
“是!”
…………
“其余军官,立刻返回各自驻地营帐,清点控制属下士兵,记下外出未归士兵,迅速上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营帐!”
“是!”
一众军官领了军令,也纷纷找到了主心骨,很快恢复了镇定各自执行命令。
不一会儿,宴会大厅中只剩下了亚特、罗伯特以及医士托马斯和几个护兵。
随军医士托马斯查看了几个躺在地上或爬在桌上中毒的军官,搀扶起中毒表现最明显的第二连队第三旗队长安德鲁,只见安德鲁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面色潮红、瞳孔扩大、口淌涎水伴随着四肢轻微的抽搐,“大人,他们几个都中了毒,应该是精炼后的颠茄或是蛇草花(当地的一种剧毒植物)。”
“还能不能救?”亚特急忙问道。
托马斯摇头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位长官吃得不多中毒不深,喝些配制的药汤应该就能恢复。但是安德鲁喝了几大口汤,毒物全都在汤里,恐怕是救不活了。”
亚特又把急切的眼光转向了随军神甫罗伯特。
罗伯特也摇了摇头,“亚特大人,若是刀剑创伤我倒能试一试,可是这中了剧毒,我也是无能为力,我只能祈祷上帝能赐予安德鲁兄弟仁慈。”
亚特有些束手无策,军团刚成立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被及时识破没有酿成大祸,但若不能妥善处置,军心必定遭受打击。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救治中毒的军官。
脑中飞快的回忆,希望能思索出能缓解剧毒的办法,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身边有什么能解毒的特效药剂。
眼睛不停地转动,急迫间,亚特瞥见了刚才被军官扣出来的一地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