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后就到。”
利昂德再次朝亚特和罗恩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亚特盯着看着罗恩对那柄配剑爱不释手,沉声道:“罗恩,看来不用让工坊专门打制配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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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隆夏城一派安宁祥和。
伯爵府邸二楼公事房,推开两扇沉重的橡木大门,首先见到的便是一颗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长獠牙的棕熊头颅挂在一张长条公事桌后方的墙壁上,熊头下的公事桌应该是紫杉木打制而成,宽大的公事桌上只有一只铁箱、一套鹅毛笔和墨水盒外加一盏烛台,桌子正中摆着一本厚厚的圣经。
公事房的左侧是一面嵌有壁炉的红砖墙,墙上挂了一些狼皮、熊皮和鹿角等物;右侧的墙根是一个挂着油光程亮全身板甲的盔甲架,一排武器架靠墙而立,武器架上靠着短矛、长斧、弓弩箭矢等武器,右侧墙下放了几张靠椅,显然是给访客准备下的。公事房的地面铺了一层雕花的羊毛毯。
亚特没进过弗兰德的卧房,但他猜测这里也应该算得上是整个伯爵府邸中比较奢华的一间。
仆人将亚特引进房间靠墙处一张靠椅上坐下,道:“亚特男爵,伯爵刚刚去营寨处理急事,请您稍候片刻。”然后给靠椅旁木杯中斟了半杯葡萄酒。
亚特点头端坐在靠椅上静静地等候。
这一“稍候”让亚特在公事房中稍候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给亚特打招呼。
亚特不知弗兰德是真的在处理紧急军务还是有意“搁置考验”自己,反正也无事,他索性闭目养神静静地思考今晚可能出现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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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公事房的大门被推开,弗兰德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公事房。
“亚特堂弟,让你久等了,刚才去军营处置了一点小事。”弗兰德疾步经过亚特身边,来到武器架旁拿起了一块擦剑的亚麻布,将满手黏糊糊的血迹擦干。
亚特起身朝弗兰德行了一礼,看见他的胸口和裙甲上全是飞溅的血迹。
“弗兰德堂兄,您这是?”
弗兰德将沾满血渍的亚麻布扔到了剑架上,指着裙甲上的血迹,毫不在意地答道:“这个呀?这是我军中一个小杂种的血,他因为一个营妓而教唆士兵哗变,被我亲自用短刀割下了头颅。这些家伙只要不打仗就开始给我惹事了。”弗兰德的语气就像刚刚出门踩了一只蚂蚁一样冷漠。
亚特内心有些微动,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绝对的淡定,也像听人提到无意间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弗兰德盯着亚特的脸看了足足一瞬,然后笑着绕过长桌走到了自己的公事桌后坐下。
“亚特,昂利德送给罗恩爵士的配剑他还满意吧?”
“多谢弗兰德堂兄的良苦用心,本来罗恩还有些沮丧,得到昂利德爵士的配剑后他十分激动,我对此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亚特早就知道那是弗兰德收买人心的小手段。
“弗兰德堂兄,我想您深夜召我觐见不是为了一柄骑士剑的事吧?”亚特先发声。
弗兰德笑了一声,然后表情旋即严肃了下来:“亚特,你已经知道了于格家族的历史渊源,想必也知道我对勃艮第伯国的继承权吧?”
“是的。”亚特点头。
“往事暂且不提,你当知道伊夫雷亚侯爵仅有一个儿子,我的继位权应当在世子罗贝尔之后吧?”
亚特也只是默默点头。
“那你认为勃艮第伯国世子罗贝尔是不是伊夫雷亚侯爵的嫡子?”
“这~”亚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没想到弗兰德的话题会从这里开始。
不过弗兰德显然也没打算从亚特那儿得到答案,他直接说道:“罗贝尔确实是我那位侯爵堂兄的嫡子。”
亚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得到的消息是世子非嫡出,而且结合侯爵几任妻子都没能生育的事实,亚特也有理由相信那道传言。
“我想你也听到了许多世子非嫡出的言论,甚至你也可能对此深信不疑。不过这条谣言是我精心设计的,为此我花了不少的时间和金钱。”
“这件事侯爵自己肯定知晓,你也不可能骗过侯爵和内廷,而且这种谣言也骗不了鲍尔温伯爵这样的权贵。”亚特提出了质疑。
弗兰德没有直接回答亚特的疑问,“我想你应该知道蒂涅茨郡的郡长彼埃尔子爵曾是宫廷侍卫长,你就不好奇为何一个十二岁便跟着侯爵的贴身侍卫会被发配到蒂涅茨那么一个偏僻的穷地方?你们侯爵的直属封地可不止那一处。”
亚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异常。
“因为五年前宫廷出了一件丑闻,宫廷侍卫长彼埃尔刚刚挑选的一个侍卫军官爬上了侯爵夫人的床榻。那个侍卫军官当然被秘密处斩,而彼埃尔也因为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