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后越拉越远的追兵,大声对前面的几架马车吼道:“你们还真当时逃命呢,跑那么快干什么?慢点慢点!”
说完又对驾车的辎运队长令道:“快快,后面的杂种要停下来了,把车上的粮食扔下去,让他们看看我们车上的东西,不扔点野屎后面那群狗发不疯。”
不一会儿,车队奔逃的车辙线上随处散落了十几袋军粮小麦........
车队后方两百余步,七十五个着甲持械的施瓦本人在一名骑马军官的率领下沿着蜿蜒曲折的车辙线跑了两三英里。
在两三天的蛰伏后,这群绕到敌后袭扰的施瓦本军队又开始出来咬人了,这次他们袭击的是勃艮第军队的辎重线,眼线说这支辎重车队携带了大量的武备和军粮运往战区,稍作迟疑后领队的施瓦本指挥官下令留守少量士兵驻守然后带着大部人马追击。
施瓦本人也并非没有防备对手的诡计阴谋,就他们战前所了解的敌情,知道这支名为威尔斯军团(名气大些)的军队正是当年在特布伦战区把当地军队打得溃不成军的那支小队伍扩张而来。
知道对手不是什么好货色,所以施瓦本人的追击十分谨慎,他们没有将有限的七八个骑兵用于追击,而是让他们分散在队伍的两翼和后方防备可能出现的敌情,与野狼打交道小心一些总是对的。
“队长,大,大人,他们开始扔~扔东西了,粮食~脱壳小麦~,连军粮都扔了,~说明车队上还有更贵重的东西。我们,~还追不追?”一个施瓦本士兵累得都快吐血了,那支辎重车队逃命的本事太厉害了。
“那些软蛋只知道跑我们追不上的。算了不追了,我们距离山林线太远,容易被人堵住归路。”施瓦本指挥官的思绪还算清醒,他见队伍已经追得太出来而且前面的辎重队好像都没怎么减速所以打算收兵回巢,就当是白跑了半个下午。
就在指挥官打算下令驻脚折返的时候,前方三百余步的辎重车队有一架马车的车轮可能被石块或是坑洞震坏,那架奔行的马车一下子侧翻在地,毡布中的物资散落一地。
侧翻的马车旁几个辎重护兵惊慌失措地跑到散架的马车周围将地上崭新的武器盔甲抱在怀中继续往前跑,尽管隔着两三百步施瓦本人还是能看见地上仍有不少没来得及捡拾起来的武器。
“装的真是武器盔甲,要是让这些武备送到了战区,我们的兄弟就得好受了。”那个喘匀了气的施瓦本士兵右手搭棚垫脚看着前方散架的马车。
“先不撤退了,去看看那架马车上到底有些什么好东西。”
施瓦本指挥官一声令下,七十几个士兵又开始拔腿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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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追逐场前方一英里,水深面宽的阿尔萨斯河在这里冲成了一片河湾半岛,在河湾半岛的入口两侧的低矮草丛里,四五百约纳边境守备军团第二步兵团的士兵匍匐其中,若不是站高细望也不太容易注意。
“科林长官,敌人是不是不会来了?怎么一点踪影都没有?”趴在科林身边的第二团第三旗队长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远方,丝毫没有看到辎重队和追兵的影子。
科林一把将旗队长抬起的头摁了下来,“藏好!暴露位置军法处置。”
“噤声等待!”
科林说完干脆将手放在头下做枕,眯瞪起来。
刚刚闭上眼一阵急促地鸟鸣声响起,科林赶紧睁开眼从身下摸出一支木哨,学着刚才鸟鸣吹了三声,接着科林所在的矮草丛里相继响起了十几声同样的鸟鸣。
“来了来了!敌人上钩了!”科林脸上的无聊立刻换成了兴奋,他将手放到了剑柄上,等待那一声冲锋的号角。
第二步兵团藏身的河塆侧翼矮草丛前方约半英里的地方,施瓦本人已经将追逐的距离拉近了不到百步。
施瓦本指挥官从那个被抓来的当地农夫口中知道前方有一条河流,于是机智的他让手下士兵分成左中右三队将前面奔逃的辎重车队逼往河流的方向,一旦逼到了河边,那些人可就别想再逃脱了,且不说马车无法过河,那些辎重护卫也全都得被抵在河岸接受屠戮,那支辎重车队也是被追晕了头,居然自己乖乖地朝河流方向跑去。
胜利就在眼前,追击的施瓦本人已经看到了烤熟的乳猪正等着他们去撕咬。
等辎重车队发现自己被逼进了绝路之时,他们已经身处河塆半道,三面环水的已经不可能从两翼突围。
“不对!!!他们为什么没有惊慌?被逼上绝路他们不应该如此淡定!而且这是不是太容易了?”施瓦本指挥官看着停步在河塆半岛尽头的那支车队,心里打起了鼓。
“后面没有没追兵?”施瓦本指挥官坐在马背上朝身后望了两眼。
“指挥官~大人,没有~骑兵~没有敌情告警~”指挥官身边的浑汗如雨的士兵断断续续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