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亚特对宴会众人慷慨激昂的时候,忙碌了一个下午的辎重队伙夫们终于能稍稍休息片刻,一个伙夫将洗刷炖肉大锅的泔水倒进了伙房旁的猪圈食槽里,看着刚刚饲养的小猪崽儿贪婪地抢食,伙夫从怀里摸出半颗苹果顺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下一口。
这批猪崽可是军团这个冬天的鲜肉来源,他得把它们养得肥肥胖胖的。
可食槽前的一只最小的猪崽刚刚喝了没几口泔水便退了出来,嘴里开始吐着白沫。
接着其余几只猪崽也开始哼叫着四处乱窜,口吐白沫。
七八头猪突然之间出现这种状况,可把喂食的伙夫吓了一跳,他赶紧跑去叫来了伙房的管事。
伙房管事观察了一会儿开始四肢僵硬倒作一地的猪崽,眼睛越睁越大,眼仁里全是惊恐。
伙房管事丢下了同样惊慌的几个伙夫,折身冲向了正在举行宴会的府邸石屋
猎狗还在吠叫,但是宴会大厅里已经有些慌乱,大多数军官还没来得及吃下炖肉,但是几个嘴馋手又快得家伙已经咽下了好几块炖肉,此时正蹲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指抠喉管,希望把吃得都吐出来,他们周围的几个军官也都围在几人身边又是送水又是拍背,希望倒霉的伙计能吐出毒物
一片狼藉。
“给我安静全体静默坐回原位”亚特拍了一下桌子,对屋中众人大人喝令。
一众人毕竟是军官,听到主官命令,顿时安静下来坐回了原位。
“斯宾塞”
“在”斯宾塞从下首的木桌后站了起来。
“赶紧让医护兵过来,救治中毒的军官”
“是”
“奥多。”
“在”身旁的奥多腾一下站了起来。
“你亲自去查看巡逻哨卫,敲响警钟,传令所有巡逻哨卫的士兵进入战斗状态封锁进出道路,然后你带着克劳斯的重甲步兵队镇守军营。”
“是”
“军士长。”
“在”安格斯应声站起。
“你亲自带领留守军营的骑兵队骑兵,出北关往荒原中警戒巡哨”
“是”
“罗恩。”
“在”罗恩也站了起来。
“召集侍卫军法队士兵,披甲持械巡逻军堡及周边,遇有可疑之人立刻拘捕,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是”
“巴斯。”
“在”守备军团指挥官巴斯起身应命。
“你带一队常备农兵赶回山谷木堡,看木堡民政那边是否也有危局,所有危机立刻处置”
“是”
“其余军官,立刻返回各自驻地营帐,清点控制属下士兵,记下外出未归士兵,迅速上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营帐”
“是”
一众军官领了军令,也纷纷找到了主心骨,很快恢复了镇定各自执行命令。
不一会儿,宴会大厅中只剩下了亚特、罗伯特以及医士托马斯和几个护兵。
随军医士托马斯查看了几个躺在地上或爬在桌上中毒的军官,搀扶起中毒表现最明显的第二连队第三旗队长安德鲁,只见安德鲁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面色潮红、瞳孔扩大、口淌涎水伴随着四肢轻微的抽搐,“大人,他们几个都中了毒,应该是精炼后的颠茄或是蛇草花。”
“还能不能救”亚特急忙问道。
托马斯摇头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位长官吃得不多中毒不深,喝些配制的药汤应该就能恢复。但是安德鲁喝了几大口汤,毒物全都在汤里,恐怕是救不活了。”
亚特又把急切的眼光转向了随军神甫罗伯特。
罗伯特也摇了摇头,“亚特大人,若是刀剑创伤我倒能试一试,可是这中了剧毒,我也是无能为力,我只能祈祷上帝能赐予安德鲁兄弟仁慈。”
亚特有些束手无策,军团刚成立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被及时识破没有酿成大祸,但若不能妥善处置,军心必定遭受打击。
眼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救治中毒的军官。
脑中飞快的回忆,希望能思索出能缓解剧毒的办法,但是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身边有什么能解毒的特效药剂。
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亚特瞥见了刚才被军官扣出来的一地呕吐物。
“洗胃”
亚特嘴里蹦出了一个词,在场的各位都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亚特不待和众人解释,直接对斯宾塞下令:“斯宾塞,让人去茅厕掏些粪便装入木桶混上清水拿过来。”
“啊”斯宾塞不明所以。
“快去”亚特吼了一声。
“哦哦是是。”斯宾塞一脸懵懂地带人去准备粪水。
斯宾塞离去后,亚特让护兵给安德鲁腾出了一个位置,好让他能平躺。
不一会儿,斯宾塞提着一大桶泛着食物残渣、恶臭扑鼻的粪水走进了屋中。
亚特想都没多想,拿起桌上的一只空木碗从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