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勃艮第侯国南方威尔斯行省主教罗伯特向勃艮第侯国教会上报了两份呈文。
第一份呈文内容大致为要求确认勃艮第侯国南疆行省伯爵亚特伍德威尔斯系伦巴第公国威尔斯堡男爵的身份,并请求教会承认其在伦巴第公国的勋爵身份。
第二份呈文内容大致是一桩控诉。十二年前,强盗出身的伦巴第领兵伯爵瓦德伯雷勾结教会的败类在一个威尔斯家族家仆的污告伪证下,以当时的威尔斯男爵醉酒后“批判圣战”、“亵渎上帝”以及“接受异教思想”等莫须有的东西编织异端罪名,致使威尔斯男爵被教会和世俗法庭剥勋夺地,而瓦德伯雷趁机霸占了威尔斯堡及周边领地,更名为索伦堡。
随同这份控诉一起送去的还有伦巴第公国原威尔斯堡附庸骑士克里斯托弗和三十几个当时威尔斯堡领民的署名画押证词。
两天后,勃艮第侯国教会将这两份呈文上报给了法兰西王国教会,并附上了勃艮第侯国大主教奥洛夫的亲笔署名信,信中大主教奥洛夫亲自为亚特伍德威尔斯的身份正名,并指控伦巴第公国北部教区教会的卑劣行径。
半个月之后,一场舆论风暴以勃艮第侯国蒂涅茨郡为爆发点,迅速席卷了整个南陆
蒂涅茨郡城,欧陆商行总部大楼旁刚刚扩建的“自由野牛”酒馆中挤满了各色人群。
他们中有游吟诗人、有傀儡戏班、有杂技班的杂耍艺人、有魔术师和他的学徒,更有穿梭活跃在各国各地的小商贩和游淫妓女。
不用奇怪,蒂涅茨郡还没有变成跳蚤窝,这些来自各国各地的特殊人才都是受一个叫欧陆商行的商会邀请聚集起来的,此刻,“自由野牛”变成了牛鬼蛇神窝。
此刻,不太安静的酒馆里一支半唱半卖性质的“乐队”正在合唱一首诗歌。
索伦堡黑暗的天空,
终将被黎明的曙光照亮,
卑鄙的掠夺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啊,威尔斯家族的光,
你将重新点亮索伦堡的上方”
“停停停!!你们这首诗歌的辞藻太过繁缛,只适合达官勋贵们传唱,而底层的平民那能听得懂讲了些什么。”威尔斯军团原思政总长、现监察副长邓尼斯从座椅上起身,打断了“乐队”的合唱演奏。
“巴罗尔兄弟,麻烦你把诗歌脚本给我看看。”坐在邓尼斯身旁的正是威尔斯伯爵私务秘书兼政务学院首席院长巴罗尔。
邓尼斯接过那张誊抄着字符的威尔斯草纸,俯身一把扫开跟前木桌上的酒水和果盘,扭身拿起巴罗尔面前的鹅毛笔一本正经地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给平民们听的诗歌内容一定要通俗,要有一些俚语或是粗话,最好再加点瓦德伯雷与自己的兄弟或是癖好干农奴家母牛母马之类的内容,这些东西才是平民们最喜欢的,流传起来也最快。”
过了半晌,被邓尼斯修改过的诗歌脚本诞生了。他双手捧起自己的杰作,吹了吹没有干透的墨迹,无不得意地说道“哎,这就对了,你得带点让人刺激的颜色。”
邓尼斯将脚本递给巴罗尔,“让乐队把两种脚本的诗歌都给我演唱出来,从今天起,每天轮番演唱。”
邓尼斯旋即又起身对挤满酒馆的牛鬼蛇神们大声说道“各位伙计,接下来的两天你们就待在酒馆里,所有的吃喝拉撒全都由欧陆商行付钱。但俩天之后,你们必须把两个脚本的诗歌给我背得滚瓜烂熟。”
“两天后各位就得行动了,以蒂涅茨为圆心,你们要把这些诗歌带到欧陆的每一个角落,遇到贵族勋贵就唱那首高雅的诗歌,要是走进穷人堆,你们就把烂俗的诗歌唱给他们听。尤其是伦巴第公国和他周边的几个邦国,那是你们的重点。”
“另外,你们每教会一支杂耍班、一个游吟诗人或是一个妓女,那怕是一个农奴的儿子学会吟唱这些诗歌,你们就可以凭借他们的署名或按押从最近的欧陆商行商铺、货栈、分理点领取额外的薪酬。”
“不过我得警告你们,不要试图从我们这里骗走钱财,欧陆商行的耳目遍布整个大陆”
“总督大人,大订单!大订单呀!”山谷木堡政务府总督官署外,一个商务部的官吏手里扬起一张订货单朝正在官署中给屯务部部署新领民安置任务的库伯大喊道。
老库伯已经五十几岁了,威尔斯省日渐繁重的庶务已经漂白了他的头发,但他布满褶皱的脸上仍旧充满坚毅。
“慌手慌脚的,什么大订单?”库伯严肃着脸说道。
进屋看见有众多屯务部官员议事,商务官吏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赶紧压低了嗓音,“总督大人,蒂涅茨欧陆商行总部快马来报,五天前,巴黎商行飞鸽传来信件,巴黎王廷和巴黎教会在使用了威尔斯草纸后惊为天人,他们当即提出了十万张草纸的订单。”
商务官脸上继续兴奋,“不仅如此,勃艮第公国、施瓦本公国乃至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