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甲的伦巴第逃兵就出现了。
这群家伙正是从临时营寨里逃出来的,他们没有马匹,所以跑不过那些骑马报信的家伙。
此刻,威尔斯军团的追兵已经衔尾而来,两支队伍相距不过半个小时路程。
逃命的伦巴第士兵起初是惊喜万分,他们没想到居然有自己人折身前来接应,脚下的步伐不觉加快。
可当他们看清那道用木材石料匆匆堆起的“关墙”已经彻底堵住了南下道路时,希望变成了绝望,旋即绝望又变成了愤怒。
刚开始,一个小军官模样的人走出溃兵队伍,低声下气地朝站在“关墙”上的战友攀谈,然后自顾自地开始攀爬凌乱的“关墙”,可刚刚快要爬上去,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就砸了过来,小军官被砸了下去,浑身挂满了伤口。
小军官被惹火了,爬起来忍着疼痛扯着嗓子骂。
可刚刚没骂几句,小军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利箭已经射穿了他的喉咙。
突然的变故让溃兵队伍哗然,他们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骨瘦如柴、状如骷髅的骑士正抽出第二支箭羽搭上弓弦。
“按军令,你们都该阵前斩首!立刻掉头御敌,否则就地格杀!”骷髅骑士说罢拉圆了手中的弓箭,他身旁站在“关墙”上的十几个弓弩手也都拉圆了手中的步弓。
“大人,勃艮第大军追来了,足有上千人呀,我们如何能抵挡得住。求大人救命,放我们过去吧。”溃兵队伍里某个膝盖软的已经跪倒在地,不停地哀嚎求饶。
跟着,又是一大片跪倒的溃兵,他们已经被身后敌军的架势吓懵了,断定强行抵抗绝无生路。
见“关墙”上的兄弟们没有反应,溃兵以为是默许了,几个求生欲强的开始再次攀登。
可刚爬了没几步,一阵箭啸传来,几个溃兵当场被射翻。
剩下的人不敢动了,只能跪地不住求饶。
“折身抗敌,若能幸存,伯爵大人自然厚赏,就算战死,你们的家眷也会受到优待。”
骷髅骑士转变了语调,“若是贪生逃命,或是畏战不前,我一定割下你的头颅,剔光你的血肉,再将你所有的家眷全数杀光!!!”
他的声音不大,但跪在“关墙”外的所有溃兵都听得胆战心惊,他们知道这个恶鬼说得每一句话都会兑现。
“我数三声,再不转身抗敌,我让你们立刻死在这里。”骷髅骑士再次拉满了弓弦。
“一”
安格斯猜到了伦巴第人会安排阻击军队,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是那支被自己从临时营寨一路追杀的溃兵队伍。
除去沿途被追杀和跪地投降的四十几个,以及为了逃命离开大队钻进深山密林的二十几个,此刻被逼折身抵抗的伦巴第溃兵仅有不到百人。
本应是困兽犹斗,但此刻那些伦巴第溃兵的眼中全然都是恐惧。
溃兵们占据了道路一段狭窄的地方,七八个士兵一排挤满了道路。
骑在马背上的安格斯勒了勒缰绳,驻马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平板运粮马车上的重甲步队指挥官克劳斯。
克劳斯心领神会,一路乘着敌军遗弃马车追来的重甲步兵们早就手痒,凌晨战斗中敌人溃逃得太快,三四十个敌兵更本不够杀,加上重甲步兵没能跑过骑兵和轻甲战兵,所以克劳斯的手下也就宰了七八个敌兵。
此时安格斯把那一大群敌兵都交给了重甲步兵队,他们自是兴奋。
五十几个披重甲的步兵从十几架马车上跳了下来,稍稍列队,便拎起重锤战斧朝对面的伦巴第军队冲杀而去
过程实在没必要着墨,五十几个身穿改良步兵板甲、手持重兵器,乘着马车悠哉追来的重步兵,对阵一群丢盔弃甲、奔逃了一个上午的溃兵,结果自然而言。
阵斩伦巴第溃兵三十,俘虏四十,其余的不是钻进了密林等待深山野兽的吞噬,就是跳进了河中被淹没在激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