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被关在了全封闭的武库里。
至于在战斗中受伤的冯比伦,自然也就住进了原来准备给奥多的那间营房里,威尔斯军团首席医士托马斯已经给他取出了嵌入肋骨的铁制弹片,此时冯比伦已经苏醒,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空洞的眼睛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因为他被托马斯医士用棉布纱带里外裹了几层,根本动弹不了。
托马斯此举倒不全是为了疗伤,更多的是防止这个满是荣誉感的大贵族含愤自杀。
朝守在房间外的士兵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后亚特便看见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伦巴第边疆伯爵冯比伦。
“冯比伦伯爵,上次普罗旺斯一别,你我已经数年没有见面了。”亚特走到冯比伦的病榻前,一屁股坐在了木板床上,险些把临时搭建的薄板给压塌。
冯比伦眼珠都没动一下,仍旧盯着天花板。
亚特俯身贴近冯比伦的头,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向天花板,调侃道“是不是闭上眼就是战败被俘的景象,所以才不敢闭眼。”
冯比伦终于动了眼珠,剜了亚特一下,牙齿缝里挤出了一个词,“异端!”
亚特估计是没听到,或许是没打算听到,他转身端起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麦酒嘬了一口,“托马斯可真行,居然给伤员喝麦酒。”然后一饮而尽。
“伯爵大人,我得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这次虽然惨败,但您手下的士兵几乎全都活了下来。”
冯比伦被炸晕的时候战斗还未结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战况。
“一千七百多精锐士兵,除了三十几个不治身亡的,余下全数安然无恙,你不必背负数千条人命下地狱了。”
说罢亚特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冯比伦,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明显清澈了不少。
亚特接着道“如今这一千七百多人,包括你的那些军官,全都宣誓效忠于我,成为了我麾下的战士。”
冯比伦听罢顿时不淡定了,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起身干掉身旁的这个无耻之徒。
亚特摁住了他,“都如此年迈了还火爆脾气,实在有失贵族身份。”
“杀了我!”冯比伦不再挣扎。
“我以伦巴第伯爵的名义向你请求,立刻杀了我!”冯比伦太过激动,胸部剧烈痉挛,痛得他面部扭曲。
待冯比伦稍微镇静一点,亚特继续道“我可舍不得杀你,一个伯爵勋贵,怎么也得价值黄金百磅、城池数座、土地数万亩吧?”
转头亚特叹了一口气,“哦,忘了,这些年你替伦巴第宫廷和瓦德伯雷那个杂种打了不少血仗,不过他们除了施舍你一个边疆伯爵的勋衔以外,并没有半分实在的东西。你的那座破城堡恐怕连税赋都收不齐吧?”
“或许还可以拿你朝伦巴第宫廷索要赎金,毕竟你也算伦巴第功勋重臣,想必你在宫廷那帮人眼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亚特拍了拍大腿,似乎突然醒悟,“嗨,看我这记性。你亲率五千卫国军北上抗敌,一战而全军溃败,数千精锐尽数倒戈,十数座城堡要塞落入敌手。有这样一份难得的功绩,恐怕伦巴第宫廷里的那些重臣勋贵们会赏赐你一柄血淋淋的斩首剑。”
“我原本以为瓦德伯雷那个杂种已经足够悲惨了,现在再看看你,或许那个老杂种还算幸运。”
冯比伦已经出离愤怒了,但他浑身被束缚,只能咬着牙瞪着眼死死盯着身旁那个得意洋洋的家伙。
“好了,伯爵大人。您安心养伤吧,过不了几日我便会挥师南下,到时候我亲自把您礼送回伦巴第宫廷。”
亚特起身拍了拍屁股,朝冯比伦点头致意,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