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王少,这万万不可!”村长气得直哆嗦,挡在了瘸腿中年人面前。
一个狗腿子正准备殴打村长,却见周围一众村民全都围了过来,看那样子竟然不下上百人。
一见这阵势,他也是怂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是不是不想种地了,想去当流民?”
一个狗腿子怒声喝道。
但一众村民却没有退却的,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拿出了农具,作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就在场面陷入僵持的时候,陈沉的爹陈山突然站了起来,沉声道:“王少,你去问问你爹,难道真的一点不念当初龙行山的旧情吗?”
王少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他们王家原本只是个小地主,后来之所以成了大地主,那是因为他爹王虎以前当兵时立下了战功,县里赏赐了不少土地。
而他爹的功劳,大部分都是在龙行山立下的。
如今听这泥腿子所说,似乎和家里有点关系?
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他是什么事都干不成了,这群泥腿子虽然命贱,但也正是因为命贱,所以他们不怕死。
真要闹大了,他栽在了这里,那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了一声道:“今天就算了!三天之后,会有人来收田租!若是你们交不上,那就别怪我无情,这事到哪儿都是我们王家占理!
我们走!”
说罢他贪婪地看了那小萝莉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一众狗腿子离开。
七八个狗腿子见此跟在了后面,临走前还不忘吐一口唾沫。
……
片刻后,一众村民散去,各回各家想办法筹集田租了。
陈山和秦柔也回到了家,见陈沉平安归来,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秦柔更是揪了揪陈沉的耳朵,埋怨道:“就你跑得快,下次别乱跑知道吗?这天底下坏人那么多。”
在见识到王丰的癖好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儿子一个人出去也有危险了,毕竟儿子长得眉清目秀的……
陈沉躲过母亲的手,表情讪讪。
“我知道了,不过我也筹到了钱啊!”
“什么!”
陈山和秦柔两人齐声惊呼,全都意外无比,不过还没等他们继续问下去,陈沉却是主动转移了话题。
“老爹,你今天和那王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和王家还有旧情不成?”
听到陈沉的询问,陈山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喃喃道:“二十年前,我和王丰的爹一起去参的军……”
“老爹,你们还是战友呢?”陈沉一脸诧异,这件事他从没听陈山说过。
陈山闻言自嘲一笑,道:“当初王老爷担心儿子安危,逼迫我们几个佃户之子去一同参军,保护王虎的安全。
龙行山一战,惨烈无比,其他几个佃户之子为了保护他全部阵亡,而他却是当起了缩头乌龟。
在战后更是直接冒领了我的军功,得到了大量的赏赐。”
“什么?还有这种事?”陈沉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虽然他来这世界没几年,接触外界的机会也少,但他也知道冒领军功是何等大罪,那王虎为什么敢做这样的事?
似乎看出了陈沉的疑问,陈山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们的父母都控制在王老爷手里,不然在战场上我们几个何必要拼死保护他?
冒领军功的事,我若是声张,恐怕你那在家乡的爷爷奶奶都见不到你一面,就要归天了。”
听到这话,陈沉久久不语。
他那爷爷奶奶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穿越者,所以对两个老人的记忆还很深刻。
“等你爷爷奶奶去世了,王家也成了县里有数的大家族,我一个佃户人微言轻,又有你们娘儿俩需要我养,也就彻底将那些军功抛到脑后,只想着安安稳稳的生活。
今天要不是那王少太过分……我根本不会提当年的事,你不知道,小朵他爹的亲哥就是当年为了保护王虎战死的佃户之子之一。”
屋内陷入了沉默。
秦柔闻言帮丈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丈夫为了她们母子俩的安危,宁愿彻底咽下这口气,这让她心中十分感动。
陈沉心中也有些无语。
王家冒领军功就不说了,如今竟然还想欺凌当初那些战死佃户之子的亲人。
这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
……
王丰回家的途中越想越生气,他堂堂王家大少竟然在一群泥腿子面前吃了瘪,这让他如何忍?
再想想那可爱的小萝莉,他心里如同百爪挠心,不知不觉间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等到了王家大宅,还没看到他爹王虎,他就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