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一路跟着青年,相貌不起眼,属于扎进人群里找不着的人,要不是野道人是个久混江湖的人,眼毒,也不会发现异常。
青年进了府,直奔书房,在书房门口,有两个按刀而立的人,没有穿甲,但透着特有的凛然,一看就是有军方背景。
看见青年点点头,显是自己人,但没有说话,这时里面传出声音:“就把这个折子,送给皇爷。”
里面应了声,一个人拿着封漆的竹筒迅速出去。
“进来。”出声后,里面的人让青年进去。
青年这才轻推门进去,书房内坐着一个白净男子,放下了手里的书卷。
“你回来禀告,是有苏子籍的消息了?”
“回公公,正是,我们小组,已跟着苏子籍,以后会陆续有消息过来。”青年低眉顺眼回答:“卑职今天奉命跟着时,发现他一夜未归。”
“找了谁?”赵督监略意外的说着。
青年摇头:“卑职到时,他已经回来了,但附近恰有一件事发生,所以向您禀报。”
“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赵督监现在也闲着无事,继续说。
赵督监本就喜欢奉承,但更喜欢听情报,凡是有风声,都喜欢手下禀告,虽大多数事都没有意思,更没有用,但对一个太监来说,消息灵通,这也是保命晋身的手段。
所以赵督监并不反感手下遇到事情就禀报,哪怕不耐烦,也不会打击。
青年立刻说:“公公,是一件人命案子,今早原本掌管江防,生了病不得不致仕修养的商副将,被家仆发现吊死在自己屋里,发现时身子都已硬了。”
“因这事,原本就快打出脑子的商家,现在更据说准备闹到公堂,都说是对方逼死了商大人,热闹呐!”
听闻这事,太监有些无语。
“上吊而死?”赵督监手指轻敲桌面,觉得这事还真热闹,也不知道此人自己吊死时,是否知道会引来这样后果?
正打算让这青年下去,忽然心里一动,问道:“这人叫商宥鸣?”
“好、好像是这个名讳。”青年想了下回答。
“原来是他?”赵督监沉思良久,想到了一件事,当年轰动朝野的太子案。
这个商宥鸣,当年曾在太子案中出过力,现在死了?
“你说,苏子籍一夜未归?”赵督监突然之间站了起来,凝神问着。
事情可有些巧啊!
“是的,公公。”
一下闷雷惊醒了赵督监,赵督监浑身一颤,疾步走出书房,一个侍卫见出来,忙躬身:“公公,外面又起风了,还下着雨,当心着凉!”
“不要紧。”赵督监仰视着天色,再不犹豫,吩咐:“给我备油衣、备马,立刻叫起人,随去商家!”
几个亲兵连忙答应,伺候着赵督监翻身上骑,不过虽有了几声闷雷,雨并不大,奔到了商府,就见门大开着,里面有喧闹声。
赵督监下来,十几个亲兵跟上,商家到底是官宦之家,见这阵仗,知道来头不小,一个门卫上前赔笑:“大人金安,敢问……”
“啪”赵督监没有答话,亲兵闪过来,就是一记鞭子,不过总算是虚鞭,并没有抽人:“我家公公名讳,也是你能问的?让开!”
要是十年前,门卫是敢死之辈,不然也不会被商宥鸣选中,但是现在,早就意气消沉,看了看赵督监,嗫嚅了一下就退了下去。
“哼!”赵督监不再说话,大踏步进了里面,里面是一群群人,有的哭,有的吵,还有几个公差在内,赵督监不禁皱了皱眉,对着一个喊着:“你,过来!”
捕头回身一看,虽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十余带刀伺候,立刻知道是大人物,连忙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这是怎么回事?”赵督监尖声问着,话一出口,捕头立刻渗出点冷汗,现在省城内太监,谁不知道?
捕头立刻说着:“商大人是致仕修养的副将,又是上吊而死,衙门派我们来勘察一下。”
“情况怎么样?”
捕头听了,立刻喊过了仵作,仵作胆怯的回答:“初步验得尸体,头、胸、腹、骨胳无伤、项下喉骨、颚骨有绳勒伤痕……”
“也就是说,的确是上吊而死。”至于是自己吊死,还是人为吊死,就不必深究了,赵督监神色阴晴不定,大声说:“我和商大人有一面之缘,所以过来看看,不想你们闹成这样。”
“商大人曾是副将,总得有个体面,暴尸在厅算得什么?你等还不速速收敛,咱家就治你们不孝之罪。”
说着,也不管吓的跪了一地的商家人,直接出了门,抵达了外面,赵督监翻身上马,问着:“苏子籍现在在干什么?”
“公公,苏子籍去拜见了座师、房师,留了宴,现在已经是宴后,准备回临化县,船已经订了。”
赵督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