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的命数被改了,隐隐带着煞气,整条船也是,但是说来奇怪,这道煞气袭来,又莫名被一道力量镇压,化凶为吉。”
“这情况,似乎很眼熟。”野道人突然之间一怔,目光幽幽:“是了,是公子的命数。”
野道人想及,脸上慢慢泛起红晕:“我本有济世之志,造化不济,落魄到这地步,本灰心丧气,不想遇到了公子。”
“我无法推算公子命数,只能隐隐觉得煞气袭来,又转化成了吉气,进一步推算,用尽了本事,也只能窥探一点阴阳谐和之相。”
“化吉为凶,就是阴阳谐和之力,这阳不必说,必是公子,阴,难道就是叶不悔?”
“如果是,公子娶这妻就娶对了,有帮夫运啊。”
“就算是公主,怕也未必能及叶不悔,特别是新平公主,与公子冲突,有妨夫之相,以后得提醒下。”
才想着,突然之间听见“唧唧”两声,低首一看,原来是小狐狸拱拱手,显是有点饿了。
不过当野道人去抱,它就立刻避开,水盈盈的眼里写满了讨厌。
“船老大,你这命数有点不济啊!”野道人慢悠悠的说着,这话一说,原本就看着野道人迟疑,心里有点害怕的艄公,立刻几乎要跪下:“还请路先生救我,救我!”
“快起来,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可以说是同舟共济,我当然要尽心了,但能不能改,还得看天意。”
“唧唧”小狐狸得到了一碗干净的水,一条人吃的鱼,看着野道人,鄙视的眼神几乎能直白露出。
真是一只神棍!
这时,邵思森走了过来,见苏子籍站在船尾,望着岸边方向出神,就没有立刻开口,而陪着站了一会。
还是苏子籍先回过神,问:“邵兄行礼已收拾好了?可用我帮忙?”
这本是随便找的一个话题,没想到让邵思森神情显出一丝不自然。
“已是好了,苏贤弟无需担心。”邵思森心里却想:“早知苏子籍只带了一个包裹,就该也少带些衣物,也就不至于看几个兵卒的脸色。”
邵思森再想着低调,跟苏子籍这种真是一个包裹就能走天下的作风一比,也显得高调了起来。
一想到随从帮忙运上几个箱子,结果被检查的甲兵翻了白眼,邵思森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苏子籍这种云淡风轻,一看就是并不担心这次会试能否参加,必是已预定了前程。
而自己在不久前,还觉得就算无法参加这次会试,作官宦子弟,也不过是再等上些时间,耗得起,比苏子籍强……
每每想到,邵思森就心里别扭。
苏子籍哪会感觉不到邵思森对自己这种微妙的态度变化?
他当然猜得出,这是因为什么,可就算自己解释,他也不会相信。
再说,苏子籍也不觉得这有一而再解释的必要,又不是自己媳妇,误会就误会了。
“邵思森一直这样的话,等到了西南,就表面敷衍,暗中行动,免得被坏了事。”苏子籍暗暗想着。
“苏公子,邵公子,尚书大人有请。”这时,一个亲兵过来,对二人说。
苏子籍跟邵思森对视了一眼,就应了,钦差船靠的近,看准了就跳过去。
对兵部尚书这个本朝建国的第一个榜眼,苏子籍早有心接触了解一番,原以为要再等等才能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兵部普通官员小吏不算客气,兵部尚书却没有放置,第一天就要见。
等终于被领到了一处船舱里,看见了坐着兵部尚书,苏子籍与邵思森心下同时一紧。
但二人的反应,不是同样的原因。
邵思森虽是官宦子弟,但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三品大员,还领着钦差,只觉得自己曾经见过的高官,跟这兵部尚书比起来,威严上还真差了不少。
苏子籍则一凛,望着这位带着官威却温和的中年人,暗想:“有不浅的武功,看来朝廷上也是藏龙卧虎,并不都是普通人。”
“也是,大郑开国未久,武风未消,别的部门都渐渐由文官掌控,但兵部文武的界限,似乎就没有那么大?”
文官进来,也必须有所同化,真不通武事,不懂排兵布阵,在和平时或可,在这妖族威胁依旧存在、边境也始终没安定下来、且皇帝并不算昏庸时,很可能当不了多久,就要架空了。
“你就是苏子籍?”就在苏子籍想着这些事时,崔兆全看向了他,在此前,刚刚与邵思森对话了几句。
苏子籍忙收敛心神:“是,学生正是苏子籍。”
“广陵省这一届的解元……”崔兆全笑着打量:“果然一表人才。”
这话并不是虚言,崔兆全见过的人多了,但苏子籍这样风姿,可以说,几乎没有看过。
“当年太子入京,京城迎接,争先目睹,号历代太子难有此颜,此人除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