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公公也是在皇帝身边服侍,很得器重,与同级太监相比,也似乎更位高权重一些。
孙姓太监这一声,就是在表明自己也是有后台,并且还是最大后台之一。
话音刚落,就见侍卫左右一分,一个白白净净年纪不小的人就从外面进来。
这一打照面,就让孙姓太监心里咯噔了一声。
怎么赵公公来了!
论首脑太监,赵公公就算是排在最前列,不仅掌着玉玺,更兼任皇城司都督,这年轻太监的干爹秦公公还在其次。
于是孙姓太监忙换了副表情,讨好说:“原来是赵爷爷,赵爷爷您怎么来了?小的出宫一趟,的确为了点黄白之物,但也不至于动用这么大的阵势吧?”
“况且,小的干爹与您交情不错,您与我干爹共事多年,您看……”
这是硬的不成,开始来软了。
说是来软的,其实也是一种威胁,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难道真要为这种“小事”,得罪了只比自己低一点的大太监?
能爬上高位的大太监,哪怕地位稍微低,人脉手段也一样不缺,纵是掌印,就不怕事后被人报复记恨?
听着这话,赵公公想到出来前皇上的神色。
当时,皇上看到他递上去的那份文书,听了他禀报,本正喝着茶,神色慢慢就冷了下来,莫说神情冰冷了,连眼底都结了冰,那模样,与往日暴怒时的样子不同,却更让亲近的人看了胆寒。
回忆结束,赵公公看着面前恭敬站着却明显觉得不会深究的年轻太监,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李贯。”
“秦公公对我说过,你为人乖巧,揣摩不小,献古玩,弄房产,盘店铺,是个有前途的人。”
这话说的,让孙姓太监略松一口气。
“平时放你一马也没有啥,可你出了这等事,我倒要看看,你家的秦公公还敢不敢庇护你。”
说着,见这太监猛抬头,露出不敢置信,不容反应,一个侍卫就上前一步,抓住了孙姓太监的一只手,掰开捏紧银票和纸条的手,将它们夺了过来,立刻献给了赵公公。
赵公公目光一扫,几张银票粗粗看过,倒是那张纸,只一看,就让赵笑容一敛,阴冷地朝着孙姓太监看去。
“拿下!”随着一声厉喝,侍卫立刻上去按住仍在挣扎的孙姓太监。
“押回宫,让皇上处置!”
说完,赵公公就将银票跟纸条都小心翼翼放到一个盒子里,专门捧在手里,跟着被押出去的人,一起往外走。
这东西就是物证,自然要妥善保管了。
“你们……唔唔唔……”还想说什么的年轻太监,被粗鲁用一块破布堵住嘴,整个人都被五花大绑,步履蹒跚,被推推搡搡的往外走。
才走下楼,就发现客栈的大堂里,还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满脸满身都是血,看红肿的脸,怕是一口牙齿都被拔掉,一看就是逼供的手段,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逼供的同时还不让其发出惨叫。
走近了,年轻太监才认出这个被打得半死的人,就是刚才送自己到客栈门口的那个贿赂自己的管事。
但到了现在,再蠢太监也能意识到了,会导致他落到这处境,绝不是区区贿收受贿赂的小事能够办到,这里面有着大事!
想到刚才从银票中扯出的纸,他很难不去想,自己会被这样对待,是不是因那张纸!
冤枉啊!冤枉啊!心里已是悔不当初,孙姓太监痛苦挣扎着,想要大声喊冤,只听砰一声,一记狠狠踹上,差点闷过去,听着厉声呵斥:“老实点!”
就犹如拖死狗一样,将孙姓太监跟贿赂者拖上了牛车。
而几乎是在客栈里出事的同时,周围房屋就都灯亮了,但看到侍卫拖着人上牛车,又忙熄灭了,显然,附近的人都发觉了不对,生怕招惹了麻烦。
在京城,谁敢看这热闹?
不怕祸及自己?
棋馆总局·上午
京城一夜剧变,大部分人却不知道,叶不悔听着引路人与自己的脚步声,也听着自己的心跳,原本的紧张渐渐平息下去,最后进入大厅时,已是从容。
这大厅面积极大,周围围坐着不少人,都是旁观的人,其中有不少是落败的棋手,又有观众一二百人,大约是喜欢下棋,所以来看热闹。
容纳了数百人,这大厅也依旧显得宽敞,在大厅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棋盘,白玉质地,宝物一样,在光下有玉质特有的荧光。
叶不悔径直走过去,在中间大棋盘前跪坐下来,在她的对面,坐着的是上届的棋圣,一个大概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此人山羊胡微微翘着,表情平静,眉眼淡然,给人感觉,就像一个仿佛已经看破红尘的宗师。
事实上也是如此,叶不悔作挑战者,对手就是上一届的棋圣,而棋圣在棋道中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