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顺德心里寻思,就要似笑不笑再说,就听着有马蹄声传来,有人追上来了?追上来的人是谁?
听到突然之间从后面追上来的马蹄,马车内的二人都悚然一惊!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带给二人警惕,尤其是刘湛,微微蹙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要乱想,刘湛养气甚深,立刻将这颗心给沉了下去。
反观马顺德,则紧张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兴奋,直接勒令马车停下。
“马公公!”就在这时,后面追上来的人已到了马车旁。
这里还是御道,奔马可是非同小可,马顺德早就知道,能在这条路上狂奔单骑的人,必是有着急事且有着令牌的人!
果然,掀开车帘一探身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姓姜的百户!
此人不算是马顺德的心腹,但在皇城司里一向是能干的一拨人,且对着马顺德也没有什么阳奉阴违之举,所以马顺德也经常交代此人一些相对重要的事情去办。
此人狂奔一骑追上来,马顺德就意识到,这是有比较重要的情报了,不然的话,何必让一个百户着急成这样,自己跑来送信?
“司督,请过目!”一见牛车停了,姜百户翻身下马,将揣在怀里的情报取出来,双手递过去。
马顺德接过来,展开一看,立刻变了色!
他直接扭头看向仍在马车里的人,冷笑:“你这学生曹易颜可不简单,竟然与应国有很大牵连!”
应国?
刘湛原本没有多少感觉,这倒不是说危机感不强,而是他作一个道门宗师,在遇到危机时,是能提前有所感知。
过去他不止一次掐算过曹易颜的事,可所看的结果,都非常清晰,无非是一个举人,有些武功师承罢了。
并且没有带给危机感,这说明不管此人做什么,都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可这一次,却一下什么都变了!
在马顺德没有说出这句话之前,刘湛依旧是感觉不到来自曹易颜带给他的危机感。
可此刻马顺德一说破,他顿时心一沉,一股子沉重的危机,顿时就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不妙!”刘湛脸色一变,电光火舌之间,他顿时就想起了一事。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人有了测算之术,想以此窥探天机,天机自然有相应的变化。
其中一种就是这样,无论怎么样测算,都非常平常,直到说破或不需要掩盖才露出真形。
哪怕说破了,眼前仍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可这看不清楚,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顿时给了刘湛巨大的危机感。
“不妙,事情大了。”
不过,因这个消息任谁听了都会惊诧,刘湛变得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引起马顺德的怀疑。
马顺德只是怪笑一声:“真人,不如我们去见见这位曹公子,听说他可是书剑双绝,要是拿不下,还需请真人出手呢!”
这话说的就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了,甚至带着了几分椰揄。
马顺德其实这时,也没有相信刘湛真的与曹易颜以及应国勾结,但刘湛有这嫌疑,就可以拿捏了。
皇上喜道炼丹,掌握了个相关的人士,作用很大。
“哼……”刘湛刚才本想下车,可这事对他来说,已不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事情了。
曹易颜若单纯只是被人怀疑是前朝余孽,那一切都好说,完全可以将这事推脱掉责任,就连皇帝都不会觉得这事与他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毕竟,当初曹易颜拜师的事是有迹可循,只需要派人去调查,就能调查出一个结果,所以刘湛是不惧的。
可曹易颜却与应国有了牵扯,还被皇城司掌握了证据,这事的性质,立刻就变了样!
单是前朝余孽,全国尚有二百万,最多就是暗里打压。
可勾结应国,就是谋大逆,是真真正正威胁到了大郑江山,在这事上,只要有一丝嫌疑,就宁杀错不放过。
自己虽在皇上面前有几分颜面,但若自己丝毫不给皇城司面子,等到皇城司在皇帝面前摆弄是非,自己就算是多长几张嘴,怕也要说不清楚了!
刘湛这一迟疑,马车就不停驰去,到了二条街外,只见一批黑衣人,默不作声的迎了上来,却是皇城司的人马来接应。
这些人与从别处赶来的人渐渐汇合起来,抵达到了一处,这时已是黄昏降临,炊烟四起。
只见街道东西南北都严严实实,沿街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都是持戈悬弓带刀的皇城司的兵甲。
见马顺德办事如此周张,刘湛不禁皱了皱眉,瞥了眼没有说话。
在面前的是一个南朝北的客栈,门前有一片空场,由于将近黄昏了,因此挂着二盏米黄色大西瓜灯,上面写着“百年老店范家”,灯光已经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