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呐!”
齐王若有所觉,目中灼然生光,其实他不到十岁就好奇这事,甚至还曾经问过教书的大儒,更是偷偷查阅过资料。
但皇家能让他看到的书籍里,并无神策军来历的具体记载,只记录了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功绩,打过什么样的战役。
但神策军是怎么建立起来,为何突然被太祖清洗诛杀,整个编制都消失,这些问题,都不曾在书中或询问时得到答桉。
后来随着年纪大了,需要操心的事情多了,需要争夺的东西多了,齐王对神策军的在意也抛在了脑后,被留在少年的时光里。
“现在想,要不是我是皇子,怕这寻找秘密的过程,会受到更大的警告甚至处理。”
事实上,他看见的已经是机密,在外面,神策军的功绩都没有记载,直接一笔勾销了。
此刻,突然从这神秘来客口中再次听到这支精锐的名字,齐王心中忽然翻腾起了一种预感。
果然,下一刻,谢真卿就似笑非笑地问:“那大王就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为什么奇怪?难道是
“太祖本是县中从九品巡检,手下虽有十人,多半是乡中痞子,敲诈勒索或有,身披铁甲行军打仗断无。”
“当时县尉胡铭之亦有野心,收拢县中兵权,集兵上千,太祖已在清理之列,为什么却一战却能阵斩县尉,收拢县兵,遂成大业。”
赵不违听到这里,已经胆战心惊,两股颤颤,后悔跟上来了,张伯来却腾地脸胀得通红,说:“太祖受命于天,自然将相生于附簇,能阵斩区区县尉胡铭之,何足道哉?”
“难不成还有别的蹊跷不成?”
谢真卿一笑,也不说话,陷入沉默,齐王就咳嗽一声:“张先生,听完,再议论不迟。”
“是!”张伯来脸一白,忙应着。
谢真卿也不赌气,澹澹说着:“当时虽是夜袭,县尉府尚有百人侍卫,就有十八甲士,披坚持锐,所到之处,无人可阻,以此杀胡铭之。”
“这十八甲士,就是日后神策军之最初底子,以后规模渐大,功勋更是累累,几是战无不胜。”
“为什么太祖突然有了这支铁军,大王就真没有好奇过?”
当然是好奇过,但寻不到答桉,又能好奇多久?
齐王听着这话,已经有所明悟,虽有些抵触,可这两句话几乎已是明示了,让心底一直都有的疑问得到解答。
此人是妖,或直接与妖有联系,彼此都心知肚明,赵不违张伯来都警惕这保持着人形的妖物,可这话却揭示了一个可能性
齐王若有所悟,目光锐利盯住谢真卿。
谢真卿大大方方就这么任由齐王盯着。
“难道是你们”齐王神色沉下来,声音略有些嘶哑。
而赵不违更是汗透背心,已瞬间明白了一切,将一切都串了起来!
是了!
太祖依靠神策军举事,屡立大功,一平天下,就清洗神策军,有些迫不及待,操之过急,因此甚至发生短暂而激烈的兵变。
被诛杀的大将十一,以及据说太祖都被刺杀而受暗伤,这一切的一切,都顿时被串了起来!
就连张伯来的脸色都变了,他不傻,自然也很快就听出这里面的关系,也是心一紧,这机密可是听不得。
但因齐王没说话,无论是赵不违还是张伯来,都只能是微微白着脸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人。
此人竟这样大的口气,莫非
谢真卿扫了一眼,将齐王两个幕僚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微笑:“正是您猜的那样,所谓将是兵之胆,神策军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十户百户之将,尽是我族与外人之子而担任!”
“因此才能帮太祖争龙。”
随着这澹澹的话落下来,整个内室,静得连根针都能听见,齐王一瞬间有些粗重的呼吸,就显得那么明显。
谢真卿澹澹说着:“大王若有胆气接受,立刻就能拉出一支敢打敢杀的精锐之军。”
“大王!”张伯来听到这里,已震惊极了,此人不仅点破当初真相,更这样大言不惭,甚至倒行逆施。
太祖之暗伤,乃是妖族之刺,历年清洗,更是有杀错不放过,连着二代君王的努力,才撕开剥尽,现在又要接上么?
出于本能,张伯来油然反感反对,只是他却不能作主,只喊了这么一声。
而赵不违却看了一眼齐王,见齐王没吭声,就顿时心中雪亮,齐王虽没有立刻答应,但这样表现就已说明齐王其实已经心动了,只是一时下不了台,更无法这么快速答应了这件事,依靠半妖来争嫡,这事若传出去,实在立刻是人心尽丧。
“但这时,大王没有别的路了。”赵不违心中明白,既察觉到大王的心意,不管以后留不留,现在岂能不立刻递个梯子过去?
赵不违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