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不至于。”
太孙虽被皇帝针对了,但现在还一切都好,名声有,实力也在增长中,虽远没有到可以反抗皇帝的程度,但只要小心谨慎做事,皇帝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太孙。
就算是这次做钦差失利,皇帝也不可能一下就废了这太孙。
毕竟太孙的册立与废除都是大事,这就是太孙最大的保护伞。
太孙现在还不到这个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太孙虽有嫌疑,但并不是第一嫌疑者。
别人的嫌疑也不轻,甚至还超过了太孙。
现在,蜀王、齐王,包括太孙,都有嫌疑,因嫌疑者挺多,反让他们难以确定到底是谁干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迟疑了起来。
片刻,赵旭深吸一口气,阴沉的说着:“首先,是断绝流言的根,不管皇城司,顺天府也要出人出力。”
“把那些传播谣言的,抓几个典型出来,不需要审了,立刻正法。”
赵旭浮现出几丝杀气:“杀人权,我批了,现在这时,就要用重刑,杀错了,也就杀错了。”
这话说到钱圩心里去了,立刻颌首,问:“官员和读书人呢?”
“也抓几只鸡,举人的,剥夺功名,终身不得科举。”
“官员的,剥了官袍,永不叙用。”
“这是明里的,暗里,必须查出,到底是谁在传谣,是谁想坏我大郑根基。”
钱圩顿时吁一口气,说着:“赵相果然老辣,下官佩服,我这就去办。”
说话,两人沉默了
片刻,脸色越发苍白的赵旭,就深吸一口气,吃力说:“首要是断绝流言,不能扩散了。”
“你去办吧,余下,看皇上反应。”
赵旭挥挥手,令钱圩忙去办,他则往后一靠,不断喘气,显然身体真有些顶不住了。
钱圩现在也没有时间跟精力分到这位老相爷身上,见他虽是看着疲惫,但并无生命危险,就点头应是,转身外去。
走出厅门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就看见昔日风姿过人的首辅,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衰老颓废,哪里还有昔日的一点风采?
更不复曾经的威仪和从容了,可见这事对赵旭的打击有多大。
“皇上……”
就连现在钱圩想着这事的严重性,都脸色煞白,有些万念俱灰。
这谣言一旦扩散开,不知道有多少人心思浮动。
首辅这样跟着皇上鞍前马后多年,一向是重臣,见惯了尔虞我诈,对很多事情都见怪不怪,面对这事,都无法接受。
何况别人。
朝廷之基石,就是君臣父子。
皇帝拜天为父,得天子而治万民,臣民视皇帝为君父,亦是如此。
挖子之心而延命,最可怕的就是动摇了这纲常。
就算迫于权力和刀子,百官依旧对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叩拜,可是心里还有多少赤诚敬畏?
连朝臣都接受不了,心思更直白的读书人能接受么?
掌兵武将,还能毫无动摇忠诚于这样一个皇帝么?
更隐秘的心理,天地之间,人人都不得长生,别说是人,就是妖,其寿有长有短,也没有谁能破千。
现在皇帝却在皇帝却可以食子而寿,千秋万代?
无论为了纲常,为了感情,还是为了利益,怕都是无法接受。
皇上啊皇上,你为何要这样做?
帝宫凌晨
虽说宫内有规矩,可马顺德这等人,真要有事,还可以用吊篮进来。
就算是凌晨,也有人值班,两个太监接引,踅过一带宫殿,就到了皇帝今天的下榻处。
门口是二个太监,马顺德迟疑一会,硬着头皮说:“我有急事,向皇上禀报。”
太监没有迟疑,说:“马公公等会。”
这句话回答的平常,可马顺德立刻一惊,背后顿时湿了。
这时间点上,皇帝应该还在睡觉。
可睡觉,就不是这样好传禀了,现在二话没有说,就传秉,明显是皇帝没有睡,或早有吩咐。
“难道,皇帝已经得了消息?”
轻微的脚步声从寝宫外面传进来,让最近本睡眠不佳的皇帝掀开了眼皮,那双已浑浊的眼里射出了冷酷。
“谁……”皇帝低哑问了一句。
忙有太监进来,颤颤巍巍地回话:“皇上,是马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没有立刻起来,而被人搀扶着,披了件外袍,就这么靠榻说。
见外臣,自然是需要换一下衣服。
马顺德这样的内侍,在皇室贵人眼里,是能服侍自己如厕的工具,根本无需在意这些。
马顺德脸色惨白进来,皇帝只扫了一眼,就蹙眉。
“又出了何事呀?”皇帝冷澹的问着。
只听见“又”字,马顺德心就一惊,噗通一声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