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虽有少数特例,但是明清都是“少有殉国之官”的朝代,归根到底,就是或者酷烈,或者民族长期压迫,到了后期,君臣情分和节操,其实已经荡然无存。
方孝孺之后,再无节气之臣。
君主都失道了,还能要求臣民守道么?
“不过所谓的道,就是长久持之的准则,所谓执中守正不过如此。”
“朕其实是自私自利,想为子孙垂范,国祚漫长罢了”
苏子籍身为皇帝,还能如此警醒自持,周瑶听了,又是欣慰又是惆怅,半晌才说着:“这些,其实当魏世祖和我谈过,他说,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只能对我说了。”
“魏世祖说,执中守正,励精图治,对皇帝很难,并且哪怕执行了,其实不能说没有用,能近天年,但是却不能多延几年天命。”
苏子籍政治十八级,其实隐约感觉到了这界限或者说天花板,听了点头蹙眉:“可身为皇帝,连执中守正励精图治都不能挽回,哪还有别的办法?”
“其实是有的!”周瑶怀里取出一叠手书,美目迷离:“这是魏世祖的手稿,魏朝484年天下的根本。”
“什么?”苏子籍诧异,接了过来,就直接去了书房。
“传旨,朕有要事,一概不许打搅!”苏子籍匆忙说了这句,就拿稿子细细翻阅。
亲稿有设置郡县,有御前会议,有南方军事,有赈恤种粮,有修缮图书,千头万绪,似乎根本看不出什么。
苏子籍沉住了心,一一翻看,等翻完,夜已经深了,蜡烛虽点的明亮,但一阵啸风掠殿顶而过,开了窗,夜幕深沉,阴霾的宫垣连绵,却不得而解。
“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对着稿子抚摩一下,只听“嗡”一声,半片紫檀木钿就在手稿上飘起来,带着淡淡青光在视野中漂浮,一行青字在手稿上窜起:“发现魏世祖藏秘,是否汲取?”
“是。”
“魏世祖藏秘已习得,获得领悟!”
苏子籍呆立不动,奥意涌了进来,其实这些不多,但却真如醍醐灌顶般豁然憬悟,竟情不自禁,兴奋得脸上放光,游走了两刻,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站住了脚跟,就灯光看去。
“改易天命,原来如此,可不识得,就算千稿万稿,也难窥探”
“这是治隆唐宋,远迈汉唐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