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你这么编排霍耀文是不是不好啊!他可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两年前跟别人在报纸上打笔仗可是让那家报纸都关了门。”
七十年代月刊的主编司光耀看着多家报纸上报道自家的文章,不由心里紧张起来,生怕走了当初天皇日报的后路。
坐在对面的舒港城,喝了一口茶水,满不在意的说道:“耀哥当时你不是也同意了吗?怎么?现在就怕了?!”
“怕,这有什么可怕的!”
司光耀定了定心神,说道:“我们有没有指名道姓,再切说了,还不允许别人不喜欢他霍耀文的作品,必须所有人都夸他写的好不成?”
“哎,耀哥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
舒港城笑了笑,随即继续驳斥道:“反正我们有没有指名道姓,而且我说的都是实话,这霍耀文写的书,我都看了一点,全都是靠卖弄离奇故事罢了,那几本言情小说也都是无病呻吟,一点文学系都没有!”
“嗯”司光耀微微点头,本来这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的,不过一想到最近杂志的销量大涨,接下来舒港城的新作艰苦的路途也将在杂志上发表,倒是舒服了不少。
“新文学的萌芽,标志着现代文学的诞生,香港文坛近些年蓬勃发展,却失去了以往文学作品真正的内涵。当下某些人的作品幼稚可笑,俗不可耐,却被人恭维成文豪,不由叹息现代作品没了血泪,浅薄不堪,完全没有了看后让人满怀感慨的激奋!”
这是钟伟舜化名为“天涯客”所写,几乎把自己给塑造成了一个不知名的文学作家,来抨击霍耀文的作品几乎都是娱乐大众的幼稚作品。
有了跟风抨击着,再加上随着事件的发酵,七十年代抨击霍耀文的文章经过多家报纸的转载,也是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不少眼红霍耀文这些年大赚特赚的落魄作家和一些撰稿人,纷纷在报纸上附和。
一时间,本来是一贯吹捧霍耀文的作品如何如何的小报纸小周刊,纷纷调转矛头,为了销量开始抨击他的作品毫无灵魂,无论是言情小说、还是武侠小说、通通是尽可能的贬低。
倒也不是没有大报纸抨击,只不过那些大都是跟霍耀文没什么交情的报馆。
此刻,耀文图书出版公司。
霍耀文看完这些抨击自己作品没有灵魂的报纸,不由冷笑一声:“这些报纸倒是个墙头草,那边强来那边倒!”
“总经理这事你没必要放在心上,这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姚文杰生怕老板年轻,看了上头,也是在一旁劝解起来:“都是眼红,早些年梁羽生写龙虎斗京华的时候,新晚报的销量一举突破了一万份,被当时不知道多少家报纸抨击他写的小说俗套不堪,情节重复,毫无新颖。可任凭他们如何分说,依旧还是大卖,现如今梁羽生成了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创者,也没看谁说他写的武侠小说俗套。”
“呵呵,姚总编放心,这些我自然知道。”
对于香港多数小报,霍耀文当然清楚他们都是什么尿性,为了销量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毕竟人家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再加上言论自由,只要不人身攻击指名道姓,基本上都没什么事。
接下来的几天,抨击霍耀文的报纸越来越多,也有小报曝光了写这篇文章的作者“邱江海”是何人。
原来这邱江海只是个笔名,本名舒港城,五十年代初曾经以短篇小说雾而一举成名,后又在创作了脍炙人口的太阳西下、白兰花等多本现实主义作品。
以朴实无华的笔调和浓郁鲜明的乡土色彩,描绘了香港底层社会的众生相,展现了繁华都市背后劳动大众的辛酸,他也因此被称为“香港的乡土作家”。
可以说舒港城是个名副其实的旧派文人,出生于20年代,土生土长的香港土著,香港沦陷时,逃难去了内地,在印刷厂做过校对等工作。
也是自那时候起,开始对文学产生了爱好。
回到香港后,他先后任职于洋行或商行、建筑公司、教育机构等,业余从事写作,以不同笔名发表了大量的小说、散文、新诗等作品,并结集出版。
早年多有抨击梁羽生和金镛等武侠作家的前例,这回他花了两年创作的作品艰苦的路途马上要在七十年代月刊中发表,为了引起更多读者的关注,也是想到了这么一个方法。
当然了,抨击霍耀文写的垃圾,宣传自己的书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文人相轻,他认为自己写了那么多优秀的作品,卖的居然都不如一个写俗文的,这心里自然是有怨气。
香港文坛可以说有一个分水岭,5060年代源自于新文学的影响,这时候的作品文学性较强。武侠、言情这类只是小众作品,哪怕卖的再好,也得不到正统文学作家的认可,因为很多这类书的内容,很多都是以艳文吸引读者。
而到了7080年代,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渐渐大众化,也是自那时候起,梁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