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最前方,一个穿着瓦坎达长袍,白发苍苍的人正站在那里。
和10年前相比,现任黑豹陛下已经苍老了太多。
他曾经如真正黑豹一样健壮的身躯也变得臃肿,他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继续战斗了。
但这并非是因为时间流逝带来的衰弱,更多的是心理压力,就如拉梦达王后所说,黑豹陛下的内心中,一直有个幽灵在折磨他。
“父亲,我回来了。”
特查拉站在父亲身后,他轻声说:
“我带回了恩乔布叔叔的儿子。”
“嗯。”
黑豹特查卡点了点头,他从自己的王座上方,眺望着自己的国度,就像是一个迟暮的统治者,他转过身,手中拄着代表王权的权杖,在那权杖顶端,是由黑色振金雕刻的豹之颅。
他并没有看向自己的儿子,而是看着埃里克,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着某种光芒,那是一种怀念的,带着一丝释然与解脱的光芒。
“你和你的父亲真像,埃里克。”
特查卡陛下轻声说:
“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了我和恩乔布年轻时的时光,我们是兄弟,我们也曾和你与特查拉一样,漫步于瓦坎达的国土上,一起讨论国家的未来。”
“你应该叫我叔叔。”
面对特查卡的欢迎,埃里克微微俯身,他说:
“您好,陛下叔叔。”
“嗯,很好。”
特查卡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笑容,他挥起手,示意埃里克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他扭头对自己的儿子说:
“特查拉,我的儿子,我和埃里克有些事情要谈,你能先离开吗?”
“不,父亲。”
瓦坎达王子殿下有些执拗的说:
“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当年您要将埃里克一个人丢在瓦坎达之外,他也有瓦坎达的血脉,他应该被带回我们的国家,应该有他应有的待遇,而不是在远离家乡的地方流离失所您犯了个可怕的错误,您抛弃了我们的亲人,我必须知道答案。”
“那是个错误,特查拉,我这些年一直被这个错误困扰着。”
黑豹并没有因为儿子的执拗而愤怒,他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坐在沙发上,双手拄着权杖,他对眼前的埃里克,和身边的特查拉说:
“我们的国家,从诞生之时,就一直处于动荡之中。我所说的动荡,并不指的是社会与秩序,而是人们心中的思维。”
“一些人渴望走出这片大地,进入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里。”
“而另一些人,则认为这片大地庇护了我们,并且将永远的庇护我们,我们不应该离开瓦坎达的摇篮,我们应该固守在这里,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黑豹看了一眼埃里克,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说:
“你们能告诉我,哪种思想是正确的?”
没人回答。
埃里克自认是个外人,他被梅林教育的很好,在这种事关国家的事情上,他不怎么想发表自己的言论。而特查拉还很年轻,他对于这个问题有属于自己的思考,但他也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是在寻求一个答案。
因此他也保持着沉默。
“我和恩乔布,就是这两种思维的代表。”
特查卡陛下闭着眼睛,低声说:
“我认为先祖制定的秩序是正确的,而恩乔布则渴望看到一个更包容,更自由的瓦坎达。但这种思维方面的对立并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哪怕是面对权力的诱惑我曾认为,这王座应该属于恩乔布,他总是比我更聪慧,更能带领人们。”
“但在我进如长老会,想要放弃继承权的时候,我发现,恩乔布一如既往的早我一步。”
“他放弃了继承权,他和那些想要扶持他坐上王座的人一刀两断,然后选择了最残酷的自我放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希望看到王座染血,不希望看到兄弟相残。”
“虽然他离开了,但我们还是兄弟,我们还保持着联系,直到他和那个可恨的克劳联合起来,从国家的仓库里偷走了一批振金为止”
特查卡深吸了一口气,他睁开眼睛,看着埃里克,他说:
“你知道,你的父亲,一个真正的好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面对特查卡陛下的注视,埃里克点了点头。
他面色平静的说:
“曾经我无法理解,但在我到达瓦坎达之后,我就知道了原因。”
埃里克扭头看着窗外,看着那繁华的城市,他说:
“我父亲出生于一个伟大的国度,在这里没有压迫,没有歧视,没有困苦,没有混乱。他离开了这里,进入了外界,他一路流浪到奥克兰,在那里认识了我的母亲。”
“我没见过我的母亲,但在父亲的日记里,我知道,那是一位非常温柔,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