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刀,就用两根手指,便将眼前那生的大小眼,半边脸面瘫,体型高大的少年制住。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着眼前这疯疯癫癫的少年,后者连话似乎都不会说,只会如野兽般嘶吼不休。
但偏偏又有一身古怪功夫,颇为精巧,而且会使用特殊的机关武器。
“墨门中人?”
张莫邪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少年,便伸出手,扣在他额头上,将体内真气温和的灌入他脑髓之中,使他脑中痛苦稍减。
眼见那少年一对古怪的大小眼恢复清明,张莫邪却脸色严肃。
他对眼前安静下来的少年说:
“你是学了什么邪门武功吗?怎么让脑髓被冲击成这个样子?再迟上几日遇到我,你可就再没救了。”
“我...我...”
那少年低下头,含糊不清的说:
“我学了门中禁术,怕师父责骂,便偷跑出来,谢谢大侠救了我。”
“大侠,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大侠。”
张莫邪坐在石头上,对眼前少年说:
“这江湖中人,都叫我魔头呢。你师父又是谁?你是墨门中人?”
那少年点了点头,他说:
“我叫艾大差,是墨门弟子,我师父是当代墨家钜子。”
说到这里,他脸上还有一丝骄傲。
他说:
“我师父机关术通天,我也有天赋,便想让师父看看我的能耐,免得他整天责骂我,说我不走正道,只会耍小聪明。”
“他每日责骂你?”
张莫邪语气古怪的说:
“他对你很坏咯?”
“倒也不是,师父也是为我好。”
艾大差瞪着大小眼,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
“只是师父性子方正一些,刻板了一些,他想让我以后成为正派大侠,但我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既然是学机关术,难道还非要按照先辈定下的规则来吗?”
“我想这正派魔道,与我学的机关术又有什么关系?魔道人也有用机关术的呀。”
这少年的一番话,让张莫邪连连点头。
他拍着膝盖,对艾大差说:
“你这少年,倒是看得清楚,确实啊,这天下之事,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楚,正道难道就没有坏人吗?魔教难道都是坏人吗?”
“这就如你持刀杀人,不去责怪你行事不端,反而指责刀剑邪恶一样,毫无道理嘛。”
少年嘿嘿一笑。
他往日在墨城中说这些话,都会被训斥一番,但今日遇到这位救了自己的大哥,却是感觉心思一下子轻快了很多。
“大哥,你武功厉害,我以后不如跟你混吧?”
当晚时分,艾大差偷偷摸摸的对张莫邪说:
“我给你当个小马仔,你教我功夫,跟着你,可比在墨城里自由太多了。”
张莫邪却笑而不语。
艾大差有些着急,以为大哥不收他,便甩动手指,在机簧声中,一直扣在他手臂上的东西被甩了下来,又在组合之间,变成了一把黑色长棍。
他如献宝一样,将那长棍递给张莫邪,说:
“大哥,这可是我在青阳山那边找到的仙家宝物,据说是上古墨门的仙人制作的,我师父一直叮嘱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我今天把它送给你,就当是礼物。”
“大哥你收下我吧,我学了禁术,肯定要被师父逐出师门的,现在也无处可去了。”
“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收好。”
张莫邪起身,抓着手中刀,走出这处山洞,又回头对艾大差说:
“待在里面,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说完,他起身飞掠而出,在山洞之外,已经站了一个身穿古朴黑袍,头戴面罩,手握四尺墨剑的人。
“来者可是墨家钜子?”
张莫邪拄着却邪刀,问到:
“可是来寻你走失的弟子的?”
“是。”
那钜子气息深沉,他冷声说:
“我只以为我那弟子天性顽劣,偷学禁术,该好生责罚,却不料,他居然与魔教教主混在了一起,这是我的过失,我没能教好他。”
“今日,便先与教主做过一场,再去废掉他的机关术。”
“呵”
张莫邪冷笑了一声,他缓缓抽出手中魔刀,在妖异红芒乍现之间,他说:
“你就这么当师父的?”
“见面不问青红皂白,先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弟子身上,你可知,他学禁术,也只是为了向你证明他的天赋罢了,你收了他当徒弟,却又不好好待他,真是无情。”
“我与他聊了一会,知道你这人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只知这世上正邪之分,却不懂人心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