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志向,甚好,只希望你不是在哄骗老夫。”点到即止这个道理王禹还是懂得:“昨日得探马报,傅青主来雁门关了。”
“傅大人此时来此应当是代表着朝廷的意志,将军于去年定下了收复阴山的计划,中枢朝廷那怕在混乱也当有所关注才是。”听闻王禹谈起了傅青主,冯和顺势说出了自己对傅青主来雁门关这件事的看法。
“易之你的想法没问题,思路也没错,不过若是以为朝廷里那群守户犬对我收复阴山关阙只会束手旁观,就未免太天真了。”自新世纪长大的王禹可不会跟冯和一样,以为傅青主此行就真的只是来慰军的。
冯和久在边关,对于朝廷中的种种规矩了解的还是不够透彻,真要是慰军,也轮不到傅青主这个左都御使前来来:“不提普渡慈航那个妖僧,就是我在朝廷里的那些旧友说不得也会趁机给我些眼药水。
一千安北骑、三千细柳营、六千边军,这股力量在我手,很多人会睡不安稳的。
对于那些在中枢里呆惯了的人来说,他们已经弯不下来腰,看民间疾苦了,所以,若是有人告诉我朝廷里有人冒天下之大不讳私通匈奴人,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听到王禹口中几乎可称之为大不敬的话语后,在场的诸多军将并无太大异色,这三年里他们在首这位将军口中听过的惊人之语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句半句的。
不过听归听,他们中却没有人会大嘴巴说出去,他们的军饷是将军自匈奴人那里抢来的,他们的武功是将军亲身教授的,他们家人的生计是将军令人安排的,他们的一切早就与将军捆绑到了一起。
就算将军立马扯旗造反,让他们转身回戈一击,斩下州伯与那位左督御史的头颅,他们也不会说个不字的。
“为了防止意外,攻击阴山关阙的时间提前,冯易之听令,我命你三日内带领三千细柳营赶赴至阴山关阙之前潜伏,到达目标位置后你可以休整一日,第五日太阳升起之时发起进攻。
军中所有的楼车与石炮皆由你调动,拿不下阴山关阙,你提头来见。
杨业,今夜你便率领安北骑随我离开大营,匈奴人在阴山关阙的力量并不算多,有冯和在,在加石炮与楼车,出其不意之下拿下阴山关阙不算难。
但是为了保证冯和攻击阴山关阙之时不会受到外来力量影响,我等要去草原打一趟草谷,帮他分解一些压力。
有我这个诱饵在,此去,我等必然会遭受到匈奴人的疯狂狙击。
这一趟能有几人安然归来我也不知道,让安北骑留下一些想要说的话吧!阴山关阙拿下时,易之你将这些信送归并州诸多将士家中。”
留下遗书以告家人在安北军中以属常规操作,驰骋草原可不是请客吃饭,每次出塞,总有安北军的将士再也回不到家乡吃一口家乡饭。
对于王禹的安排,在场之人心里都有所准备,所以无一人反对这个安排。
此次他们之所以不带雁门关内那六千安北军,为的就是能够以轻装阵打一场闪电战,趁着匈奴人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借助新近研制出来的石炮与楼车这等经过大幅度改良的攻城器械,一举拿下阴山关阙这个天险。
在王禹的训练下,整个安北军中已经能够轻易做到令行禁止。
故而,半个时辰不到,一千精锐安北骑便已经一人三马,全部汇聚到了大营之外。
伴着草原有些干涩的北风,这一千精骑如幽灵一般融入了草原之中,凡其所到之地一片寂静。
花费两日时间,让沿途所过之地的大小部落全部闭嘴以后,在王禹的率领下,安北骑已经进入了阴山山脉的内的一条小路之中。
这阴山内的小路乃是草原的牧民无意间摸索出来的一条乡间小道,昔日的伊稚邪曾经考虑过是否要从这里突施奇兵,自雁门关后方突袭雁门关,但考虑到预计的收益与需要付出的代价,伊稚邪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伊稚邪留在了阴山关阙之前的王禹一开始也没准备从这冒险一搏,山路崎岖,这里虽能行人但确实不是一处行军之地。
但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王禹对这条小道重新重视了起来。
因为伊稚邪之死以及没能拿下阴山关阙,并州马匹生意在这三年里已经全面萎缩,不想被动挨打的王禹为了组建属于自己的精骑曾多次领兵借道幽州的涿郡,主动袭杀草原的那些大小部落掠夺马匹与物资。
在搜罗那些大小部落中的战马之时,王禹也曾试着驯服草原的野马群,以期获得更多战马来源。
这其中有一匹浑身赤黑四蹄雪白的马野王,曾经多次自他手下逃脱。
限于自身的情况,怕被人海战术堆死的王禹无法在草原久待,故而数次与这批乌云踏雪的马王失之交臂。
本来,在数次抓捕未成的情况下,王禹已经放弃收服这头乌云踏雪了,可谁曾想去岁刚刚入秋,王禹居然在阴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