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连地的草原,一支浑身玄色的马队正在快速行进。
在马队来时的方向,一个千人聚居的部落已经化为灰烬,部落中的成年男性全部被马队中面容铁血肃穆的将士斩尽。
余下的老弱病残,在王禹的命令下,虽未被屠杀殆尽,却也只留了数日的口粮给他们。
这并非王禹在大发慈悲,在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中,王禹也没资格去大发慈悲,他之所以给那些老弱病残留下数日的口粮,不过是为了给匈奴人增添麻烦罢了。
这些老弱病残不得马拉不动弓,于匈奴人而言只是凭空多出来的包袱,孪氏若是愿意养活他们那么必然要消耗为数不少的物资。
若是视他们为累赘,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那么匈奴这个由诸多草原部落汇聚起来的势力,不说直接崩溃,也绝对会军心涣散成一滩散沙。
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一种对于王禹而言都极为有利,故而,在攻破沿途中的那些部落时,王禹并未一昧的大开杀戒。
对于王禹的阳谋,草原的霸主,以孪氏为首的匈奴人此刻很是头疼。匈奴王帐之中对于这些拖累的处理意见,也并不一致。
这些失去了部落庇护的牧民若是在寻常时候,那就是草原各个部落都垂涎欲滴的财物啊,别人不说,生怕自己势力不够大被对手压下去的老、冒顿、军臣三人绝对是愿意接纳这些老弱病残中的那些健康还未长大的‘奴隶’的。
可现如今时机不对,数量也有大问题。
大周边军想要攻破阴山关阙夺回河套地区,这是整个匈奴帝国都不能容忍的,匈奴失去了河套,就失去了钳制大周的重要军事领域。
大周完整的得到了河套,就可以脱离战马不足的先天不足,真正的积蓄出可以危及到匈奴的力量。
所以,那怕老、冒顿、军臣为了单于之位已经撕破脸就差兵戎相见了,在面临阴山关阙有可能被攻破这件事,这三位孪氏的枭雄还是短暂的放下了成见坐到了一起。
“冒顿、军臣,那支深入草原的安北军已经到了不得不重视的地步了,在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屠杀那些小部落,孪氏的统治基础将会被动摇。”年龄最大地位最高的匈奴左贤王老,最先在王庭大帐中打破僵局。
各为一方之雄的冒顿与军臣对于老的话不可置否。
“我也知道那只安北军不能再留了,但现如今的关键是,我等根本摸不清他们的踪迹。他们在草原来去如风,比我们匈奴人更像是生长在草原的土著。
而且,这支安北军人数虽少但实力异常强大,普通的千人部落他们一个冲锋就能拿下,万人部落抵挡不了他们一个时辰。
有名有姓的十万人大部落遇他们,那怕不被灭杀,也要损失惨重。”冒顿虽然也想要迅速拿下由王禹率领的安北骑,但事实就是,主要势力并不在这一片的他真的摸不到这支安北骑的踪迹。
各自表完态的老与冒顿互相看了一眼后,将目光看向了面色最难看的军臣。
当初,伊稚邪死了以后,头曼为了平衡他们三方势力,将伊稚邪的地盘一分为三,划拨给了他们三个。
这其中,就数军臣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在头曼的安排下吞下的最多,拿下的也尽是膏腴之地。
这次王禹一路北所灭掉的那些部落,从名义来说基本都是由军臣统治的。
“左贤王与右贤王看我笑话的心思我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放弃这种想法。
根据我王帐内的统计,那支安北骑在草原,已经攻破数以百计的千人部落了。
万人部落被他踏破的也远远的超过了双手之数,十万人大部落中的黑石部落与铁戈部落也陷落在那支骑兵手里了。
也就是说,那支安北骑不仅已经杀了数十万草原的勇士,还给我们留下了近百万的老弱病残。这个数字每过一天都在快速增长?
以我匈奴帝国的底蕴,想要凭空养活近百万老弱病残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但若是任由这近百万老弱病残就这么饿死在草原,那怕我孪氏在草原威望滔天,也唯有黯然衰败一途。
所以,我们三人必须齐心协力出动本族精锐,去草原专门围剿那支安北军。
另外,根据准确的线报提示这支安北军的头领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大周的安北将军。”
听到军臣说安北骑的头领很有可能就是雁门郡太守、安北将军王禹,本来还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老与冒顿顿时收起了脸的神情。
“确认吗?若草原那支安北骑的领头人真的是那位雁门郡郡守,那可就真是天助我匈奴了。
他在雁门关们的地位就相当于老单于在我们匈奴的地位,一旦此人的头颅被割下传缴,那么阴山关阙下的周人边军必然会军心大散。
到时候,咱们甚至可以趁胜追击,借助积累下来的优势一举攻破雁门关,以周人富庶与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