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一座万人部落之前,看着血火遍地的万人部落,一名端坐在巨狼身身形高大的匈奴人眯了眯他狭长的眼睛。
其眼角的那一道狰狞的刀疤让他身后的众多狼兵有些战战兢兢。
赫连勃勃,军臣座下云狼兵万骑长,其人是军臣麾下最强大的战力之一,有着媲美武宗境的血脉力量。
昔日军臣攻伐龟滋之时,郝连勃勃及其麾下云狼兵曾连续十一城不收刀,杀的龟滋人胆寒万分。
整个龟滋国除去战死在沙场的兵将,余下的国民有三分之一被其屠戮。
在西域,他的凶名让所有人畏惧:“该死的老鼠,整天就会东躲西藏,玩偷袭那一套,害的本将军连续数天没有好好的享受到人肉的滋味了。
传令下去,将这个部落中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无论死活,挑些皮肉细嫩的洗刷干净送到我的大帐。
我性质来了也饿了,要好好休息休息,余下的那些两脚羊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喂云狼也好你们自用也罢,但是给我记住一条,身处众位大王身旁,咱们的事迹若是传出去可能会对王造成影响。
所以,明天太阳升起之时,我不希望这个部落里的两脚羊还有活着的。”
听到郝连勃勃下令有两脚羊可以吃,他身后的一万云狼兵全都红了眼,自从西讨西域以后,他可是很久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了,偶尔躲着人偷偷摸摸吃点根本就不过瘾。
这一万云狼兵虽然被郝连勃勃给带疯到没人性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中全是蠢货。
一名随军萨满伏在如同云朵一般的狼背,将沿路那些被王禹领兵灭掉的部落在地图连成一条线以后,看了许久许久……
在郝连勃勃性质勃勃的在大帐中准备享用双重大餐之时,这位名叫蒲吾的萨满找了门。
无视了大帐中那大大小小七八个白白净净浑身光溜溜的两脚羊,他郑重其事的朝着郝连勃勃诉说起他的担心:“郝连将军,我怀疑这支周人的目的可能不仅仅是在草原制造混乱。”
面对麾下唯一的萨满,那怕郝连勃勃因为被打乱了享受心中有些生气,他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其交谈:“蒲吾萨满多虑了,我承认那支周人的实力确实不弱,但是,若说他们能在草原掀起多大的风浪我却是不信的。
周人孱弱,那怕出塞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然的话,这群周人也不会一路尽挑软柿子捏。
你看看周人袭击的都是些什么部落,不是草原一场大雪就能死绝了的千人部落,就是那些连图腾都奉养不起的万人部落。
他们真正跟有名有姓的部落只交过五次手,黑石、铁戈、折兰、菖蒲、户都,这五支部落里除了一个被伊稚邪那个废物坑成残废的折兰部还像点样,余下的部落全都不堪一击。
咱们这一万云狼兵在草原搜寻他们也有十来天了,可结果呢,那群老鼠连来我们面前的露一面都不敢,这样的老鼠你能指望他们做出什么大事来。
三位大王麾下的狼骑兵已经全部出动,那些周老鼠蹦不了几天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郝连勃勃,蒲吾萨满欲言又止,熟知郝连勃勃是什么人的他知道,郝连勃勃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了就决计听不进自己的劝诫了,自己在说下去不仅劝不了他,只怕还会为他大帐中的大锅填一道肉菜。
而且郝连勃勃说的也没错,那群周老鼠怎么看也不想能成大事的人,据说欺软怕硬是周人的天赋,龙城周边不仅有守卫王城的休屠万骑守卫,更有单于麾下的雪狼兵守护,这群周老鼠哪有胆子往龙城走。
就在郝连勃勃兴致勃发之时,夜色下,一支浑身血腥味浓到令人作呕的骑兵已经悄悄的摸到了草原的一座低矮城池边缘。
这城池乃是用青石垒起的,乍一看威武霸气,可仔细一看却可发觉有些不协调之处。
太矮了,这城城高别说与雁门关比较了,就连雁门郡郡城那样的边军城池都比不,充其量也就能和大周那些一般的县城比个高低。
可就是这座矮壮的城池,却正是匈奴唯一固定下来的都城龙城。
看着夜幕下的龙城,蛰伏在城外草原的安北骑全员热血沸腾。
这可是匈奴人的龙城啊,安放了匈奴历代单于尸骨的地方,匈奴人的至高圣地之一!
大周最鼎盛时都未曾将兵锋伸到这里,他们这支边郡子弟居然能守在这座城之外厉兵秣马!
而且,这座城它晚居然不关城门!
没错,最令安北骑激动的就是最后一点,龙城这座城夜间除了有一部匈奴人守城门以外,居然真的没有关城门。
这一点是王禹都所料不及的,他一开始的想法是兵临城下之时暴露全部实力,一举轰开龙城的城墙的。
万万没想到,匈奴人在近百年的安逸之中,居然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这可不是现代社会,可以做到无城墙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