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上初步有了灵智的精怪并不认可燕赤霞说的话，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它这等成了精的存在。

而且，如果只是面对燕赤霞一人的话，它未必没有一搏之力，身处观音庙这座人间地狱的后山数百年光景，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吸纳了多少怨憎之气，全力出手之下燕赤霞真就算不被怨憎之气腐蚀入魔也绝对会元气大伤，再无伤它之力。

只不过，看着前山火焰滔天的场景，槐树妖又不敢真的翻脸。

它能感应到前山观音庙中那十数道冲天而起的气血狼烟，那些气血狼烟进退之间井然有序，单对单碰上它或许唯有死路一条，可一旦他们结成阵营应战，那怕它能吞吐海量怨憎之气腐蚀他们，也很有可能被他们撕成碎片。

‘恨，再有十数年光阴我就可以炼化这具躯壳，隐身于满山树木之中了，到时候我就能将那些贼秃们全部吸成人干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群军汉来，毁了我多年的隐忍。’

尽管心中恨意滔天，但是还未成长起来的树妖姥姥却不敢视眼前的燕赤霞于无物，树叶摩擦树枝舞动，一段男女难辨的声音自大槐树上传来：“老身还未化作人形化开横骨，不能显露身形与将军见面还望将军见谅则个。

将军明辨，老身虽为妖怪但却从来没有害过人性命，老身身上的这些人类尸身都是前山那些光头贼秃造下的孽啊！”

对于树妖姥姥的求情燕赤霞不为所动，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论罪，树妖姥姥确实没有亲手杀人，不该无故杀之。

但是，终日被人死之前的怨气浇灌才得以成精的树妖姥姥早就不是一个心性纯良如同一张白纸的树妖了，多年来吸纳那些怨死之人的灵魂碎片让它已经踏入了魔道。

一个神智有问题、心里暴虐情绪占据主流的树妖，那怕地处山林之中也不该随意放任自流：“让你自己击碎魂魄这件事与你是否杀过人无关。

你自己击碎魂魄纵然会使一身道行付诸流水，但是我却可以保证你能够真灵不寐可以重新修行，但是，一旦你选择不配合，为了以除后患我们只能选择将你挫骨扬灰。”

见燕赤霞不肯松口放过自己不要姥姥顿时急眼了：“将军，莫要逼人太甚，兔子急了还敢咬人呢！老身并非没有一搏之力，若是将军肯手下留情放过老身，老身愿意告知将军一个天大的秘密。”

对于树妖姥姥口中的秘密，燕赤霞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出身道门三宗之首的玄心正宗，尽管玄心正宗这些年在大周刻意的打压下，已经有些衰落，但大派的底蕴还是在的，这天地间显有他不知道的大秘密。

“当年天庭之所以会堕入人间的秘密，只要将军你愿意发誓放过老身老身愿意将这个秘密拱手送上。”

看到燕赤霞有拔剑的倾向，不能挪动本体的树妖姥姥立马大声喊出自己所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它的做法十分正确，在它喊出秘密到底是什么以后燕赤霞真的停止了拔剑的动作。

“天庭坠落的秘密！你一个诞生灵智不过百来年的精怪怎么可能清楚？”尽管语气中满是不信，但燕赤霞还是没在继续拔剑，不提自家侯爷往惜表露出对这类事的关注与探寻，光是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知道面前这头树妖说的是真是假。

昔日统御天地的天庭，真的是因为前朝祖龙伐天而被打落天空的吗？

玄心正宗虽然是当今执道门牛耳的大派，但当年天庭犹在先秦强盛之时，玄心正宗在整个道门可是连号都排不上的。

当然了，这也是玄心正宗之所以没有被卷进那场浩劫得以留存的主要原因。

“此事事关重大，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答复，待我将事情报于我家侯爷，让他来处置你吧！”

因为燕赤霞的决定，深更半夜的时候，人到中年的王禹被残忍的从温暖的床上叫醒，来到了一片火光中的山野里。

看着眼前一幅腌肉干模样的树妖姥姥，王禹有些乱，你不就是聊斋某一篇章中被某一山羊胡虚构出来的小怪吗？怎么一个不留神你就串台跃迁到能知道世界进程的大事中了？

看着正睡眼惺忪用异样眼光打量自己的‘青年’，树妖姥姥忍不住颤颤发抖，虽然面前这个‘青年’在道行上跟刚刚那个名叫燕赤霞的家伙好像相差不多，可每每当它提起对其不利的念头之时，它的心头都会有一种心灵肉跳的感觉。

“说说看你所知道的秘密，若是真的对我用心的话，你可不死。”对于树妖姥姥的顾忌王禹心知肚明，所以一开头便给了它保证。

得到王禹的保证以后树妖姥姥姥姥这才放下心来，它看得出来燕赤霞是以面前这个男人为主：“侯爷您好，老身昔日未曾堕入凡间之时乃是瑶池之中的一株槐花树。

昔日，老身虽然未曾灵智大开但本能模仿之下，还是有些东西记在了身体之上。

那位先秦始皇帝虽然天生雄才大略，但初生之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