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在蒲团上坐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佛母说笑了,我是来要债的。等你还了欠我的债之后,想要多少捐赠都好说。”
“要债?”准提打量了孔丘一眼,笑道:“贫僧记得没有借过道友的财物,何来要债之说?”
孔丘开门见山道:“紫霄宫听道时,我可怜你西方二人,布施给你二人一尊圣位,如今我这施主有困难,也该轮到你二人回报了。”
当年紫霄宫之事,摆明了是准提的苦肉计,红云老祖上当了,孔丘修君子至诚之道,自对这种人心鬼蜮很是排斥,故而也说话很不客气。
准提心中闪过一丝羞恼,但孔丘说的又是事实,不好发作,只好道:“这事我要和师兄一起商量。”说着对白莲童子吩咐:“去看大老爷睡醒了没?”
白莲童子领命而去。接引的寂槃天极乐宫就在不远处,和无常天殊胜宫、无我天无量宫成品字形,分别是佛门三尊的小圣境。
孔丘听说接引在睡觉,很是不可思议道:“我只听说过魔祖罗睺喜欢午睡,什么时候你们家接引佛祖也开始学魔祖那一套了?难道这也算是一种附庸风雅?”
准提嘴角微抽,轻描淡写解释道:“魔祖罗睺为了睡觉而睡觉,只在午时睡一个时辰。我师兄却是为了修行而睡觉,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如此。这怎么能说是学魔祖呢?再说魔祖也引领不了潮流,就是学,也学不到他头上。那天帝陛下爱看歌舞,天后娘娘喜欢赏花,怎么都比睡觉风雅多了。”
“所以你们就学天帝陛下,也开始看起歌舞来了?”
孔丘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佛门怎么突然多了欢喜法门,那欢喜佛专门度化魔女成为明妃,我看大部分都上供给你们这些佛祖了。你佛门号称出家不近女色,却有这般藏污纳垢、伤风败德之行,偏还打着学习天帝陛下的幌子,我相信他老人家肯定不这么认为。”
“你,休要胡编乱造,污蔑诸佛,诽谤佛法。”准提脸色一变,有些气急败坏:“万事万物都逃不过阴阳之分,我佛门立一个阴阳欢喜佛怎么了?男女之道,是最直观的阴阳体现,欢喜法门是正经大道,休要以己度人,以为谁都跟你儒家一样都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
孔丘笑眯眯道:“佛母何必恼羞成怒呢?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再说你佛教和魔教同出一源,佛祖学魔祖睡觉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不必矢口否认。”
“孔丘道友此言大谬,魔教和佛教,譬如一蒂开二莲,同源不同法。我和魔祖都在梦中修行,老衲在梦中证的大觉果位,普渡众生,功德无量。而魔祖则在梦中行灭世之事,杀戮无穷,业力滔天。这,便是佛和魔的区别。”
随着声音传来,接引坐在十二品金莲之上,左手持佛珠,右手拿着一件袈裟,一脸疾苦之色,飘飘然落在孔丘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