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仙界一片大乱之际,上天界仍然超世外,呈现出一幅如诗如画、岁月静好的宁静祥和。
虽天界中诸多势力都参与了大劫博弈,只是一切的动作都以地仙界为棋盘展开,还没有人有胆量敢随便将劫火烧到上境之中。
金顶山,是上天界中一处神秘不可测的圣地,常年云山雾罩,烟霞袅袅,如梦似幻之极,其神秘之处,仅次于传说中亘古屹立于世间长河中钟山。
这处仙山自上天界重新被开辟以来,就一直存在于久远的传说之中,寻常修士若无绝大缘法,则看山不是山,即便站在面前,也只做寻常,根本难以触及深层玄妙。
即便是象征当世强者巅峰的混元大能,若不得山中主人同意,也不能看透迷雾,更不用说走到山中的陷空仙府之中。
只是此时的金顶山中,并不像一贯呈现的那般若隐若现,随着无量仙气突然浓郁蒸腾,山中两股激荡宇宙的气息交迸而出,让这座隐于时空规则之外的仙家府邸,逐渐化虚为实,于三界中显露一团镜花水月般的海市蜃楼幻影。
虽然三界大能对佛魔之战颇为关注,但对于诸圣人来说,一帮准圣斗法,还不能真正影响大局走势,这突然出现的天地异变,隐隐约约透出的信息,却更让众人心头剧震。
“嗯?超然于三界的陷空仙府突然异动,难道那高高在上,俯视如蚁众生的至尊们终于要开始插手三界纷争了么?”
幽暗的魔界之中,于天魔宫烛照三界的魔祖突然睁开魔眼,抬头看天,视线洞穿重重阻隔,落在无边苍穹的中央区域,感知到浩瀚无边的钧天域金顶山异象,心中陡然震动,产生丝丝急迫。
“哈,这些人高高在上,超然宇宙之外,对大劫始终必然看的通透无比,又岂会不知宇宙本源中孕育的太始机缘?”
“这种能够真正改变三界格局的亘古机缘,又有谁能真的无动于衷?纵然自己不用,也可以通过操纵机缘归属,从而主导未来成就的,是自己的敌人,还是忠实盟友。”
想到这里,罗睺嘴角突然掀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冷嘲道:“可惜争来争去,皆是为他人作嫁。”
片刻后,罗睺的脸色又渐渐阴沉,心中念头转个不停,思考着幕后大佬渐渐走向前台带来的影响。
虽早就预料到这样的万古大劫,必然会引起太始境力量干预,此前因果蛛一事已经进行了预演,但当真的到了这一步,他还是突然间压力山大。
“六位太始境大能,陛下和娘娘暂且不论。时间之龙向来不涉大劫,于我无益也无害。后土娘娘态度未明,可能为敌也可能中立。真正可虑者,是两位仙道祖师,必然是本座证道最大的拦路虎。”
“可恶!有这两人作梗,本座纵然法力无边,又如何能取得最终胜利?难道继当年道魔劫之后,如今又要第二次败在他们之手?”
罗睺猛然站起身,眼中露出仇恨、憎恶的神色。
当年道魔之战,自己本优势明显,结果就是两位仙道祖师以多欺少,导致自己最终失败,输掉了三界和未来。
假若当年道魔大战胜利的是自己,只怕早就修成了太始道果,届时以混沌魔神之身,退可主宰宇宙,进可纵横混沌,别说区区一鸿钧不值一提,纵然是庞然大物的天庭,也早就被自己消灭于萌芽之中了。
心中这大逆不道的想法突然出现,罗睺先是不知不觉,接着就是一愣,继而自己都大吃了一惊:“身为化身,绝不可能出现任何对本尊不利的念头。我竟然有这样大不敬的想法”
罗睺只觉不可思议,因化身其实说白了就是本尊念头的延伸,就算获得独立资格,平时算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生灵,但终归是别人的意志烙印,在需要的时候,可随时主导其一切言行,犹如手足一般,算是本尊的一份子。
这样的主导关系,让化身根本不可能生出对本尊不利的心思,就像一个正常人,他的手绝不可能不受控制的伤害自己。
“可我适才分明对陛下产生了某种不怀好意,这绝不是一个化身会出现的情况。这是不是意味着,本座”
罗睺似乎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敢置信、无所适从等,当习惯了某种身份,突然不知不觉中改变,愕然察觉时,欣喜之余,身份的改变,也会产生一种失落。
他又悄悄的试探着着对那位威严深刻在骨子里的身影升起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片刻后,一阵癫狂的笑声突然从天魔宫中传出,化为滚滚洪流,震动整个魔界。
笑声中有兴奋、有解脱、有桀骜、有失落、有振奋,种种情绪尽皆具足,最终化成一句叹息般的呓语:我回来了。
在魔界风起云涌,上演着不为人知的一幕时,那引起众人遐思无限的金顶山仙府之中,被罗睺切齿痛恨的两位仙祖正惬意的品茗论道。
“魔祖罗睺重归自主之身,道友如何看待?”盘膝而坐的杨眉老祖,接过童子奉上的灵茶,笑呵呵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