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手,又写了一道请假的奏疏。
寇准病重,他应该留在寇府里伺候,而不是去朝堂上晃荡。
他要真去了朝堂上,那些个御史言官们看到了,少不了会弹劾他不孝。
所以,即便他不需要时时刻刻伺候在寇准床前,也得在府上待一段日子,装装样子。
寇季写好了两份奏疏以后。
寇忠匆匆赶到了四君园,寇季把两份奏疏递给了寇忠。
寇忠瞧见两份奏疏,也是一愣。
寇季随口解释了一句,“还有一封是请休的。”
寇忠恍然,点了点头,拿着奏疏就往外走。
他也没有翻看。
寇季是主,他是仆,没有得到寇季的允许,他没资格翻寇季的奏疏。
他在寇府为仆多年,伺候寇准多年,自然知道这个规矩。
之前那份任命文书,他之所以能够翻看,那是因为宦官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展开的。
所以他瞥了几眼。
寇忠匆匆往外走了几步,走到四君园门口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回身,“小少爷,老爷让您去卧房一趟。”
寇季愣了愣,答应了一声。
等寇忠离开以后,寇季整理了一下衣冠,去往寇准的卧房。
寇季到寇准卧房的时候,寇礼并没有伺候在寇准床前,在寇准床前的只有一位御医,以及几个丫鬟。
寇准见到了寇季,摆了摆手,让丫鬟和御医先下去。
丫鬟和御医离开以后。
寇准瞧着寇季,叹息了一声,“连累到你了”
寇季闻言,微微一愣。
旋即,他听懂了寇准的意思。
寇准大概是觉得,寇季被调往六部,是受他连累,所以才说出了这句话。
寇季淡然笑道:“此事跟祖父无关”
寇准晃了晃脑袋,叹气道:“怎么能跟老夫无关呢?你是天子门生,纵然调任,那也是往更重要的地方调,而不是被调到工部那个清水衙门。
所以,你被调任到工部,肯定是受了老夫连累。”
寇季张了张嘴,想解释。
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说出了真相,寇准必然刨根问底。
一旦寇准知道了他的谋划,必然要插手。
若仅仅是寇准自己插手的话,寇季并不担心什么。
可若寇准手底下那些人也参与进来,那就不一样了。
寇季能信过寇准,可他信不过寇准手底下那群人。
一旦被那些人走漏了风声,那寇季的谋划,就要落空了。
寇准见寇季不说话,以为寇季心里有怨气,于是就开口说道:“你也不必伤心,老夫已经写了奏折,让寇忠递进宫。”
寇季闻言,知道寇准误会了,但是他没有解释,而是躬身道:“多谢祖父。”
寇准摆摆手,“老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寇季拱了拱手,离开了寇准卧房。
此后几日。
寇季就一直待在了四君园里。
寇季递进宫谢恩的奏折,很快得到了批复,看上面娟秀的文字,应该是刘娥亲批的。
寇准递进宫的奏折,却了无音讯,如同石沉大海。
寇准气的在府里直骂娘,却又无可奈何。
寇准的心腹们,在朝堂上的日子也越来越难熬。
随着吕夷简、夏竦二人走马上任,刘娥对朝廷的掌控远远超过了寇准。
她跟丁谓二人联手,开始大肆打压寇准的心腹。
寇准的心腹,一口气被裁撤了近一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