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跟他领兵的时候的霸道、强横,完全不同。
他跟向敏中的对话,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可寇季却从中听出了太多东西。
他对向敏中的喜好非常了解,即便是时隔多年,仍然能记得清清楚楚,还用三言两语,就把彼此的关系拉近到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这说明什么?
说明辽皇耶律隆绪很重视向敏中,把向敏中记在心里。
他要是非耶律氏,非辽人,估计向敏中早就跪服在他脚下,当了他的臣子了。
还有王曾。
第一次见面,辽皇耶律隆绪就用王曾的著作为由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甚至还毫不掩饰的向王曾透露欣赏之意。
更是摆出了一副要向王曾请教的姿态。
契丹志?
那是一本什么书?
寇季在汴京城混迹了近两年,也没有听说过这本书。
更不知道王曾写过这么一本书。
可远在千里之外的辽皇耶律隆绪,非但知道契丹志,甚至还仔细研读过。
他是什么人?
契丹共主,辽国皇帝,一座万里江山的主宰。
每日里所要处理的公务多不胜数,还有闲暇翻找出一本寇季都没停过的书看。
足见他对人才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望,对王曾的欣赏。
一代雄主,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是寇季?”
就在寇季拿辽皇耶律隆绪跟赵恒比较的时候,辽皇耶律隆绪的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声音不高不低的问道。
寇季在辽皇耶律隆绪的询问下,缓缓回神,拱手道:“外臣正是寇季。”
辽皇耶律隆绪盯着寇季,笑眯眯的道:“你是朕见过的唯一一个在朕说话的时候,走神的”
寇季尴尬的笑道:“外臣失礼了。”
辽皇耶律隆绪顿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朕知道你是一个不拘泥于俗礼的人。朕不勉强你,也不会怪罪你。”
寇季拱手道:“多谢辽国皇帝陛下。”
辽皇耶律隆绪幽幽的道:“近两年,你的名字,频频在朕的耳边响起。你的事迹,朕听到过不少。比如你造出寇公车,孝顺祖父。为朕的御兄守灵,差点跪断双腿。如此孝行,确实令朕也感到敬佩。
但更让朕敬佩的是,你居然能够在诸多的蛛丝马迹中,看穿朕的谋划,参破朕要攻打西夏的目的。”
辽皇耶律隆绪缓缓起身,举起双手,高声道:“朕为了攻打西夏,从开泰八年四月,一直谋划到了年末。直至朕率领五十万大军西进,仍然没有人发现朕的谋划。
朕瞒过了天下人。”
辽皇耶律隆绪收回手,目光落在寇季身上,声音沉重的道:“但是朕没有瞒过你。你是全天下,唯一一个看透朕心思的。
朕不惜以岁币相商为由,邀你往我大辽一行,就是想当面问一问你。
你是如何看穿朕的谋划的?”
面对辽皇耶律隆绪当堂质问,寇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果断把黑锅扔在了耶律吴哥身上。
寇季拱手道:“辽国皇帝陛下既然不惜以岁币为由,邀请外臣到辽国,又当面问出此事,那外臣不能不答。外臣之所以能参破此事,全赖贵国四皇子耶律吴哥提醒。”
“胡说八道,我四哥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寇季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辽国皇子起身,喝斥道。
寇季目光落在辽皇耶律隆绪身上,见辽皇耶律隆绪什么也没有说。
他便望向了那个十四岁左右的辽国皇子,淡然道:“你是何人?”
“放肆!此乃我大辽六皇子,左骁卫大将军耶律宗愿。宋臣,还不速速施礼?”
有辽臣当堂喝斥。
寇季目光在耶律宗愿身上盘桓了一二,淡淡的拱手道:“外臣寇季,见过辽国六皇子殿下。”
“哼!”
耶律宗愿冷哼一声,倨傲的盯着寇季道:“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随口攀咬我四哥。你害的我四哥论为了马夫,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现在又想陷害我四哥?”
寇季盯着耶律宗愿道:“是不是陷害,我还没有分说,你又怎么断定我是在胡说八道。”
耶律宗愿冷哼道:“你们宋人最擅诡辩,巧言令色,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从你们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有几句能够当真。”
寇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看向了辽皇耶律隆绪,询问道:“辽国皇帝陛下,也是这个意思?”
辽皇耶律隆绪終于又一次开口了,“朕之所以出发吴哥,不是因为他泄露了朕攻打西夏的谋划,而是因为他在宋廷的垂拱殿上露了破绽,让你们看出了真假。
朕也不相信,朕攻打西夏如此重要的事情,吴哥孩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