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
就当是养了一群牲口。”
老人们的话说的卑微。
可对李迪而言,却字字诛心。
李迪老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为官数十年,听过许许多多讥讽人的话,也听过无数的谩骂。
但没有任何一句,能比老人们说出的这些话更有力,更诛心。
老人们说完话以后,在城墙下把脑袋磕的砰砰响。
磕完了头,他们毅然决然的冲向了城墙。
“不要啊!”
李迪大声的呐喊,却没能阻止一人。
他们用尽了浑身力气撞在了城墙上。
然后一个个犹如无根的杂草,软软的跌倒在地上。
李迪双眼充血,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张大着嘴,却喊不出一声。
一些禁军将士见到这一幕,暗中垂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不垂泪的。
纵然是见惯了杀场的禁军将士们。
李迪仰着头,不敢再看城下一眼,他生怕自己心软,开口放流民们入城。
他的心,早已随着那些老人的死,碎成了一片片。
流民们用尽了手段,也没有叫开城门。
他们最终只能选用最激烈的手段。
想方设法的攀上城墙,想方设法的破开城门。
在他们眼里,这是为了求活。
在城墙上的禁军将士们眼里,这叫攻城。
捧日军右厢右十将对仰着头的李迪道:“李相,流民们攻城了”
李迪眼中含着泪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攻城的器械,根本爬不上城头,也破不开汴京城的门户,如何算得上攻城?
让将士们驱散他们即可。”
捧日军右厢右十将咬着牙答应了一声,开始吩咐禁军将士们,准备动手。
“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禁军将士们弯弓搭箭,准备射杀几个流民,震慑住其他流民的时候,一阵马蹄声响起。
马蹄声很响,似乎有不少的马匹在同时奔跑。
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目光吸引了过去。
流民们放弃了攻城,恐慌的聚拢成了一团。
有人甚至开始狼狈的往别处逃去。
马蹄声临近的时候。
人们借着刚刚大亮的天光,看到了一支队伍,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那是一个车队,绵延了五里多地的车队。
车队里的人有数千。
其中一千人骑着马,挥舞着手里的刀,围着车队在奔跑。
另外两千多人,手里提着刀,守卫在车队两侧。
还有一千人,负责赶车。
仔细观看的话,会看到赶车的这一千人身上,穿着禁军军卒的服饰。
“粮食?!”
李迪盯着车队里车马上的大麻包,惊声喊道。
无论麻包里装着的是不是粮食,他都认为那是粮食。
“快放响箭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李迪催促着捧日军右厢右十将。
捧日军右厢右十将立马让人放了响箭。
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城墙下的流民,也觉得那些车马上装着的都是粮食,所以他们盯着车队的目光十分炽热。
有人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车队。
车队里的骑着马,挥动着刀的汉子们立马勒马停下。
“列阵!”
车队中有人高喊了一声。
骑马的汉子立马组成了一个冲锋的阵型。
守卫在车队两侧的汉子们,紧握着刀,护在车队两侧。
跨马站在最前列的汉子,高声喝道:“退回去,否则格杀勿论。”
然而,饿极了的流民们那会听他的。
他们不管不顾的冲向车队。
跨马站在最前列的汉子目光一冷,要下令格杀。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用刀背,打晕即可,别给恩公惹麻烦。”
跨马站在最前列的汉子愣了愣,点点头,吩咐道:“换刀背”
马背上的汉子,齐齐换了刀背,对着冲上前的流民,一通乱砍。
冲向车队的流民们纷纷被砍落在地,一个个抱着胳膊、肩膀,在地上哀嚎着。
有流民被刀背砍伤了,流出了鲜血,但是没有生命危险。
一千骑马的汉子,面对上万流民冲击,没有后退一步。
不仅如此,还前冲了几十丈。
若不是李迪及时派人禁军将士出城,阻止了双方的话,恐怕一千骑马的汉子,能杀穿流民们的队伍。
一个禁军将校在禁军将士们隔开了流民和骑马的汉子以后,盯着车队喝道:“你们车上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