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谘、王云升二人各执一词,在朝堂上争吵不休,却很难掰扯清楚究竟谁对谁错。
最终在寇准喝斥声中,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寇准当堂告诫百官,此事以后不允许再发生。
同时还命令秘书省起草榜文,向百姓们澄清此事,杜绝百姓们纷纷效仿。
下朝以后。
王云升兴高采烈的找上了寇季。
“上官,朝廷把丈量田产的差事,交给咱们了。”
寇季瞥了他一眼,道:“你想捞油水?”
王云升见寇季脸上没有喜悦的神色,顿时心头一跳,干笑道:“怎么会呢?下官绝不是那种人。”
寇季懒得去拆穿他,只是提醒了一句,“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但你必须记住一件事。别让手下的人,把手伸向百姓。
若是有人向百姓们伸手,那就伸手剁手,伸脚跺脚。
至于那些豪门大户,你们随意。
只要不过分,本官不会过问。”
王云升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喜色,但却没表露出来,而是一脸诚恳的对寇季躬身道:“上官真是爱惜黎民啊。”
寇季翻了个白眼,道:“本官只是害怕下面的那些人,手伸的太长,逼急了百姓,被人家活活打死在田里。到时候不好收场不说,你我还得跟着受牵连。”
王云升闻言,一脸尴尬。
寇季没有继续跟王云升多谈。
他摆了摆手,先一步离开了东华门。
回府以后,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出了汴京城,去汴京城外正在劳作的工地上巡视了一圈。
确认了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寇季折道去了交子铺。
江陵铸钱作坊铸造的铜钱,在洪水退了以后,第四日,顺着水路运进了汴京城,如今就在交子铺临时的库房里堆着。
寇季到了以后,迎接他的是慕崇。
陆铭去封桩库。
寇季敷出了每年五万贯钱的代价,从朝廷租借了十几间封桩库的库房。
陆铭负责去交接了。
钱乐去收购麻、毛了,为之后建成的纺织作坊作准备。
孟惟仲去筹措粮食了,明年开春以后,朝廷会断了流民们的粮食供应,寇季、慕崇等人继续筹措出一批足以支撑到春粮收割的时候的粮食,供给流民们。
“寇工部!”
慕崇对寇季拱了拱手,请寇季进了交子铺。
二人坐定以后。
寇季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图纸,递给了慕崇。
慕崇如同看到了绝世美女一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图纸,有些激动的道:“三锭三锭脚踏纺车的制造图?”
寇季点点头,笑道:“不错,三锭脚踏车的制造图。”
慕崇笑容灿烂的捧起了三锭脚踏纺车的制造图,道:“寇工部果然是信人。”
寇季淡然一笑,问门口的小厮讨了一杯茶水,一边喝着,一边淡然笑道:“答应你们的东西,自然得给你们。毕竟你们又出钱又出力的,若是拿不到好处,那岂不是对不起你们商人的身份?
再说了,我又不需要担心你们拿了东西以后会跑。”
慕崇让人取来了一个精致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把图纸放在了其中,然后又取来了一个样式别致的箱子,将匣子放了进去,锁上了一个小锁,收起了钥匙,才对寇季笑道:“这个自然”
寇季目光在那个样式别致的箱子上打量了两眼,笑道:“防水防潮的?”
慕崇咧嘴笑道:“寇工部果然慧眼如炬。”
寇季失笑道:“少拍马屁东西可拿好了,别丢了。”
慕崇闻言,郑重的道:“由我保管,绝对丢不了。”
寇季笑道:“我也不是怕它丢了,主要是钱乐、孟惟仲二人还没看,真要是丢了,你给他们二人不好交代。”
慕崇哭笑不得的道:“这可是我三家立根之本,就算把我丢了,它也不能丢。”
寇季沉吟了一下,笑道:“你也不需要把它看得太重。”
慕崇一愣,愕然道:“丝绸可是我们三家的根本,这东西可是提升丝绸产量的关键,我怎么能不看重他。”
寇季晃了晃头,道:“我就怕你把它当成一个宝贝守着。”
慕崇神色古怪的看着寇季。
三锭脚踏纺车可是能让他们发家致富的东西,他怎么能不把这东西当宝贝守着。
寇季似乎看出了慕崇心中所想,低声笑道:“天底下,能守得住的秘密不多。只要你用了它,必然会被别人盯上。
这东西又不是你们染布的配方,根本藏不住。
人家要是细细的窥探,迟早能窥探出其中的秘密。
到时候,人家可以仿造出来。”
慕崇认真的道:“这个道理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