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去。
“老咯老咯熬不了夜咯”
“”
马元方走后,厅堂剩下了寇季一人。
寇季盯着厅堂门口,幽幽的道:“虽说惹怒了李爷爷,但我的谋划已成,快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诚如马元方所言,好人难做。
好人在做好事的时候,总有被误解的时候。
但当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的误解,都会迎刃而解。
寇季不可能因为李迪的愤怒,停下自己的谋划。
没了李迪、马元方,寇季独自一人担当起了巡考的重任。
虽有属官可用,但是寇季依然喜欢自己巡视考场。
当然了。
他选择亲自巡视考场,可不是他忠于职守,反而是为了公报私仇。
寇季不是寇准,能容忍下王钦若之流的仇敌在眼前蹦跶。
此前那些放出谣言,诋毁他的学子,只要是在考场内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依照着自己手里的名单、名册,一一对照着,找到了那些学子的考号。
然后,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是时不时的,从那些学子们面前经过。
偶尔从身上掉落出一些响声比较大的东西。
每当他从那些学子们身边经过,又或者是从身上掉出什么响动比较大的东西以后,那些个学子们,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那些个学子,传过他的谣言,诋毁过他。
面对他的时候,本就心虚。
他若是在制造出一些响动,那些学子哪还有心思答题?
他们脑袋里的锦绣文章,随着寇季一次次的经过,一次次的打断,最后全部变成了一团乱麻。
写出的文章,又岂能如意。
除了一两个抗压能力强的,大部分人得罪了寇季的人落榜,那是正常的。
至于他们下一科能不能被取中,那就要看寇季的心情。
虽说寇季下一科不一定会成为考官。
但他仍旧有办法让那些个学子们名落孙山。
枯燥乏味的科考。
在几日后終于结束。
学子们如释重负的奔出了贡院。
贡院内的官员们却进入到了最忙碌的状态中。
闷在了房内几日的李迪,終于出现在了人前。
寇季再次见到李迪的时候发现,李迪明显有些消瘦了,眼中多了一些红血丝。
见到了寇季,也没有再厉声质问。
而是点了点头,入了卷房。
三位考官,十几位属官到齐以后,在李迪讲了一长串的警惕之言以后,开始阅卷。
阅卷的流程,跟秋闱时候的大同小异。
众人几乎都闷头审阅着自己的卷子。
偶尔碰到一两张拿捏不定的卷子,就会拿出来,跟其他人探讨。
“此卷文采卓著,是一位大才啊!”
阅卷的属官中,有人被一张试卷吸引,忍不住开口赞叹。
其余人纷纷侧目看了过去。
阅卷的属官见此,也没有露出什么扭捏之态,反而对手上的试卷,大加赞赏。
“诸位同僚,此卷单从笔墨论,就是上品。更别提文章的内容”
其余的人纷纷凑了过去,仔细瞧了瞧。
有人盯着卷子,抚摸着胡须,赞叹道:“单看笔力,就知道此人在书发一道上颇具成就,文章更是卓然。论朝廷此次裁撤边陲厢军一政的利弊,一针见血。
算得上是上上之作。”
“诗文也是极佳不瞒你们说,他的诗文颇具灵气,纵然是我对上了他,也不敢言胜”
“”
夸赞的词语从那些阅卷的属官们口中频频发出。
自然引起了坐在后屋里等待终审的李迪、马元方、寇季三人的注意力。
李迪对着身旁的小吏吩咐道:“是何等大才的文章,居然引得他们如此赞叹,你去取来,让我三人过目。”
小吏答应了一声,出了后屋,拿着卷子到了李迪三人面前。
李迪从小吏手里拿过了卷子,只是扫了一眼,便丢到了一旁。
马元方见李迪举止反常,好奇的拿起了卷子,仔细审阅了一番,疑惑道:“李相,此人颇具文采,对朝廷的政务又有颇多了解,为何你对他的卷子,不屑一顾。”
李迪不咸不淡的道:“文采是好,可人品极差。纵然我们取了他,到了殿试的时候,也会被驱逐出垂拱殿。老夫可不想看到,我大宋科举殿试如此盛事,毁在了此人手里。”
寇季听到这里,大致上就知道了马元方手里的卷子是何人所作。
必是柳永无疑。
马元方却一脸疑惑的道:“李相单凭他的书法,就能断定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