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个字,寇准以讥讽的口吻说出。
垂拱殿内所有人,看向刘娥的目光,变得十分怪异。
那些个之前还帮刘娥说话的重臣,此刻恨不得躲得刘娥远远的。
赵祯咬着牙,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有些事,他心里知道,却没有宣之于众,那就有掩饰的机会。
但宣之于众后,那他就必须表态。
刘娥的作为,用心怀叵测形容,毫不为过。
赵祯必须对刘娥做出一定的惩处,才能给百官,以及那些在叛乱中死去的将士、百姓们一个交代。
“哎”
赵祯哀叹了一声。
他努力维护的母子情份,最终却葬送在了刘娥手里。
赵祯准备张口,让陈琳再次护送刘娥回宫。
然而,他刚张开嘴,还没发出声。
就听刘娥咬着牙关,沉声道:“赵元俨终究是太宗嫡亲血脉,先帝的嫡亲兄弟,官家的亲叔叔。他有心篡位,却隐忍不发的话,谁能奈何他?
纵然哀家说出来,谁有能治罪于他?
哀家派人潜藏在赵元俨身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哀家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官家。”
寇准闻言,不屑的朗声道:“好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太后若是真的为了官家好,为何不在赵元俨挥兵入汴京城的时候,就让人杀了他。反而要等到赵元俨打到了皇城皇城脚下,岌岌可危的时候再动手呢?
太后若是真的为了官家好,又岂会借此,向官家逼宫,逼迫官家交出兵权呢?
说什么为官家好。
通通都是借口。
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只是想借此重新出现再朝堂上,架空官家,当一个隐皇帝。
你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力的欲望。
既然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不要总是拿官家说事。
老夫听了觉得恶心。”
刘娥刚要反唇相讥,就听寇准继续说道:“常言道,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没错。你终非官家生母,对官家就没有存一点好心。
你就是想利用官家,达到你掌控朝廷的目的。”
刘娥听到这话,浑身巨震。
寇准说了这么多话,最狠的就是那句你终非官家生母。
这话可不是对刘娥说的,而是对赵祯说的。
这是在离间她和赵祯的感情。
“哀家哀家”
寇准冷哼一声,“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想巧舌如簧?谁允许你杀的赵元俨?谁给你的资格,让你杀了赵元俨?”
夏竦见刘娥被寇准怼的说不出话,就果断开口帮腔,“太后诛杀叛贼,难道不对吗?”
寇准冷笑道:“未曾请示官家,就诛杀一位皇叔,你们致官家于何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官家?”
夏竦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
就听寇准继续道:“还有!你们派人诛杀赵元俨时,可曾考虑过,该如何向楚王交代?!”
刘娥、夏竦、晏殊,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们在设局的时候,可从没有考虑过楚王赵元佐。
寇准骂的刘娥三人说不出话,便不再搭理他们。
而是对寇季道:“一会儿平叛过后,速速送老夫去瑞安别院。老夫可不想陪着一些蠢货,被楚王烧死在宫里。”
寇季闻言,赶忙答应了一声。
昔年。
楚王赵元俨,为了两个堂兄弟,点了东宫。
如今死的是他亲兄弟,他大概会点了整个皇宫吧。
皇宫的危局,并没有因为赵元俨的死,消声灭迹。
反而因为赵元俨的死,变得更危险。
赵祯听到寇准这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赵祯脸色难看的看向寇准,低声道:“太师千万别离开皇宫,大皇叔闹起来的话,还得您出面阻拦一二。”
寇准板起脸,不乐意的道:“官家,老夫六十多了,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折腾。”
只要不是寇季杀的赵元俨,楚王赵元佐如何闹腾,寇准一点也不在乎。
无论楚王赵元佐如何闹腾,那都是刘娥的锅。
没人会去指责一位真性情的汉子。
直会指责惹出祸端的刘娥。
赵祯苦着脸道:“朕和寇季,可拦不住大皇叔啊。”
毕竟,楚王赵元俨发起疯来,连触手可及的皇位都不会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这位刚登上皇位没多久的侄子。
赵祯倒是能派人强行拿下楚王赵元佐。
可楚王赵元佐若是以自残相逼的话,他就只能眼看着楚王赵元佐烧掉点什么泄愤。
寇准挑起了眉头,哼哼道:“那可不行,寇季要随老夫回府。老夫近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