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等人簇拥着一言不发的赵祯,回到了垂拱殿。
进殿门的时候,寇季稍微停了停脚。
陈琳也停下了脚,等着群臣们进了殿内以后,再进。
寇季踱步到了陈琳身边,幽幽的道:“陈公公真是好手段”
陈琳瞥了寇季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咱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寇季眯起眼,哼哼道:“你敢说郭槐不是你的人?你敢说那两个器械监的高手,杀人砍头,不是得了你的命令?”
陈琳不屑的道:“捉贼捉赃,没有证据的事情,寇工部还是不要瞎说的好,咱家可不想被楚王盯上。”
寇季冷哼道:“这就是陈公公高明的地方。人证已死,谁也抓不到你的把柄。”
陈琳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搭理寇季,迈步进入到了垂拱殿。
进入到了殿内以后,就看到了赵祯一脸愁容的询问寇准。
“太师,现在如何是好?”
赵元佐堵在刘娥寝宫门口,大有一副不死不退的架势。
赵祯不好强拿了赵元佐,却又不愿意看到刘娥死在寝宫里。
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寇准叹了一口气,“楚王胸膛里有一口怒气,在他胸膛里的怒气没有泄尽之前,谁也拿他没办法。”
垂拱殿内的重臣们,开始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有人提以,效仿太宗皇帝的做法,罢黜了楚王赵元佐的官爵,贬为庶民,驱逐出宫。
也有人提以,削了刘娥的太后之位,囚禁在宫里,以赎其罪,以此平息楚王赵元佐的怒火。
一时间,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建议。
也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祯再一次觉得,朝廷养了一帮子酒囊饭袋。
赵元俨叛乱的时候,一帮子重臣,像是鹌鹑一样,跑进宫里来,寻求庇护。
刘娥出现在垂拱殿内,夺权的时候,一个个见风使舵。
如今没有了性命之忧,一个个又开始满嘴喷粪。
“嘭!都给朕闭嘴!”
今夜算得上是赵祯自出生以来,最受折磨了一个晚上。
如今被一帮子重臣七嘴八舌的吵得脑仁疼。
当即拍桌喝斥。
一帮子重臣们见此,纷纷闭上嘴。
赵祯不再搭理他们,把目光投在了寇准身上。
赵祯觉得,此时此刻,垂拱殿内,能帮他拿主意的,唯有寇准。
寇准心中哀叹了一声,缓缓起身,对赵祯拱手一礼,“老臣已经乞骸骨,原本不该多言。可如今官家被诸事惊扰了心神,拿不定主意,那老臣就冒犯一次,再帮官家做一次主。”
赵祯一脸感激的道:“一切全凭太师做主。”
说完这话,赵祯又赶忙对御阶下的群臣们道:“太师的话,就是朕的意思,尔等必须遵从。”
满朝文武,齐齐躬身答应了一声。
寇准迈步走到了二层御阶正中,朗声道:“八王赵元俨意图篡位,现已被诛,着管勾工部主事寇季,会同封桩司主事刘亨,开封府府尹薛田,率领皇城司人马,开封府衙役,刑部衙役,捉拿其余党,抄没一应叛党家产,没入国库。
八王府上上下下,贬为庶民,发配永定陵,遇赦不赦,终生不得还朝。
凡是参与叛乱的大小官员,一体斩绝,其家眷,刺配西平路西平府,由西平路安抚使种世衡管束,遇赦不赦,终生不得还朝。”
寇季、刘亨二人出列,齐齐道了一声喏。
寇准继续开口道:“着朱能、狄青等人,率领虎字军、龙神二卫、节制统帅天武、捧日等一众兵马,清剿汴京城内的残余叛军,清扫汴京城内叛军的尸骸,看管叛军俘虏,捉拿趁机作乱的乱民。
一应叛军残余、俘虏、乱民,捉拿归案以后,刺配邕州。”
朱能、狄青二人出列,齐齐道了一声喏。
寇准点点头,声音略微低沉了几分,继续道:“太后刘娥,明知赵元俨意图篡位,却知情不报,有欺君之罪。
未曾请示官家,擅自做主,杀害皇族,辱其尸骸,亦是欺君之罪。
两罪并罚,削其后位,幽居寝宫。”
赵祯听到此处,张了张嘴,却没说出阻拦的话。
寇准没有提及刘娥在垂拱殿内逼迫他,要他交出兵权,也算是维护了皇家言面。
刘娥做了那么多错事,细细追究下来,怕是要罗列许多。
到时候,不仅刘娥会颜面扫地,而且整个皇家也会跟着颜面扫地。
况且。
赵元佐如今堵在刘娥寝宫门口,明显要逼死刘娥,刘娥若是待在后位上,被赵元俨给逼死了,那就是一桩皇家丑闻。
寇准却没有在意赵祯的心思,他在处理此事的时候,也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