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惊愕的瞪大眼,“薛公不会同意的。”
寇季冷哼道:“我手握天子剑,如官家亲临,需要他同意?”
杨文广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敢再说。
寇季对正在杀伐的巡马卫、捧日军将士怒吼道:“今夜我入城,谁挡道杀谁!”
寇季的话杀气腾腾。
配上那已经倒了一地的尸骸,让人感觉到恐惧。
但宋兵们心中,恐惧之余,又有些痛快。
寇季冷眼盯着巡马卫、捧日军将士们杀人。
“不可妄造杀孽”
薛田在老仆的搀扶下,惊呼着出现在了城门口。
寇季看到了薛田,眼中闪过了一道冷光。
薛田在老仆搀扶下,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寇季面前,沉声道:“寇季,沙州回鹘乃是我大宋番属,我大宋此次出兵,是为了帮沙州回鹘解围,不是为了灭了沙州回鹘。
你多造杀孽,会影响我大宋在番属中的名声。
也会让许多番属离我大宋而去。”
寇季冷冷的打量了薛田一眼,见薛田脸色惨白,脚步有些虚浮,却没有饿瘦多少,冷笑道:“将士们都饿成了皮包骨头,薛公倒是过的滋润。”
薛田闻言,脸色更白。
薛田身边的老仆急忙辩解道:“我家老爷此前大病了一场,在床榻上静养了一个月有余”
言外之意。
薛田没有饿的皮包骨头,全是静养之功。
寇季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薛府老仆身上,冷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薛府老仆还要开口,却见薛田拦下了他。
薛田盯着寇季,沉声道:“寇季,让你手下的人速速收刀。如今粮食已经运到,可以救活更多的人,没必要再多造杀孽。”
寇季盯着薛田,“沙州的百姓们如此猖狂,胆敢在我面前抢夺粮车,想必跟你纵容,脱离不了关系。”
薛田正色道:“我没有纵容他们,我只是跟归义军节度使有约法三章,约定不伤及城内沙州百姓的性命。”
寇季讥讽道:“所以他们就可以在城内胡作非为,而我大宋的将士却要受委屈?”
寇季盯着薛田,冷声问道:“你是我大宋的官员,还是沙州回鹘的官员。”
薛田脸色难看的道:“我只是为了维护我大宋的名声。”
“呵为了一群根本没有将我们的恩情放在心上的该死之人吗?”
“寇季!”
“薛田!本官手握天子剑,如同官家亲临,见到本官,为何不施礼?”
寇季将天子剑撑到了薛田面前,冷冷的质问。
薛田见到了天子剑,果断躬身施礼,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
他敬的是天子,而不是寇季。
寇季拿着天子剑,冷哼道:“本官手持天子剑,要做什么,要杀什么人,还轮不到你薛田过问。”
薛田闻言,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寇季继续开口道:“薛田将士们战死的战死,饿死的饿死,你怎么还没死?”
薛田猛然抬起头,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寇季。
寇季盯着薛田,继续说道:“薛田,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人物,现在再看,也不过如此。因为你的愚蠢,让数万将士,数万民夫陷入到了危难当中。
你不想着如何领着将士们、民夫们度过困境。
反而一味的去守护什么狗屁名声。
难道在你眼里,名声比我大宋的将士们、百姓们更重要?
难道在你眼里,沙州百姓的命,比我大宋将士们的命、百姓们的命,更值钱?”
薛田心神俱震,颤抖着盯着寇季。
“事管我大宋国威、我大宋名声”
“狗屁国威!狗屁名声!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国威,所谓的名声,就可以拿我大宋将士们的性命去填?曹贤顺要是真把我们当回事,就不会至今守在内城不出来。
曹贤顺要真把我们当回事,就不会将你们隔绝在内城之外。
曹贤顺要是真把我们当回事,就不会提出什么约法三章。
他只在乎我们大宋能不能帮他守住沙州,夺回沙州的其他疆土。
守得住,他就当我们大宋好。
守不住,他就当我们大宋是个屁。
明明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却拿我大宋将士们的性命去养。
薛田,你真的该死!”
寇季一番诛心之语,听到薛田浑身哆嗦,踉跄着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寇季没有再搭理薛田,高声对所有人道:“官家命我为西域诸州安抚使,自今日起,西域诸多事宜,由我一人定夺。
谁也不要跟我说三道四。
我也不喜欢听人跟我说教。
我吩咐什么